片刻安静,
“不用了”,她说。
车子在停车位停下,她把怀中的七七交到他的怀里。
“七七还给你,你带着它回自己家吧,我还是习惯了一个人。”
她的声音很淡,看着他却说的认真,微红的杏儿眸里也满是拒绝之意。
那一瞬间他恍然大悟,他暴露了。
今天在后台那个不受控甚至让他心惊的拥抱,暴露了他对她刚刚泛起的心思。
而在他意识到的那一刻,她也同样察觉了,然后她即刻掐灭了他的一丁点儿希望。
傅耳迩独自回了家,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她的面容泛着疲惫与两年未曾改变过的思念。
耳边反复回响着的是表演时的歌曲旋律,那旋律太过清晰而成了执念,她一边攥着被子一边轻哼出声:
‘站在悬崖远眺,走在荒原寻觅,我在日出下等你。’
‘迷失在虚雾之中,跌落,哭泣,爬起。’
‘我走到世界尽头,还是没见到你,然后,我留在了那里。’
……
‘爱过你,尽过兴……’
‘恨过你,断过情……’
‘我没了影,断了命……’
“我爱过你……我真的……”
黑暗之中,纤细的手指逐渐收紧直至骨节泛白,耳边的纯白棉枕套被她的泪水浸湿,空荡荡的卧室内飘响着那不知何时变了曲词的歌曲,
“我爱过你……我好想你,你在哪里……”
她的音颤连续,而语调苍白无力……
这一晚她梦到了江北瑾,她梦到他没有死只是受了伤,那梦是如此的真切以让她心头狂喜,几乎是在发现他背影的那一瞬间她的飞奔过去从后紧紧的抱住的他,她用了全身的力气让手臂越收越紧,然后他转过身,也抱紧了她。
他的眉宇间溢满温柔,连嘴角泛着浅笑,可手臂的力道却比她的更重,有点像那次他整整一天没有联系上她后见面时的急切骤喜,几乎要把她嵌入身子也不肯撒手。
那拥抱几乎让她不能呼吸,手臂因男人的力道泛痛,可她却执拗的更用力抱紧他来弥补这两年来的迷惘孤寂。
片刻,他轻轻放开了她,眸色清澈如山间泉水,声音低醇温柔呵护:
“乖,不哭了。”
然后他抬手轻轻拭去她脸颊落下的泪。
分明是柔声安慰却让她的泪水更加肆虐,她死死的攥着他的西装外套不肯撒手,他笑的宠溺无奈,揉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