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一个小男孩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又冰又滑的东西,触感甚至还有点黏糊糊的。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死去的蛇,黑色的鳞片散发着光泽,尸体已经有些发臭了。
午夜梦回,她好像还能嗅到那股腐败的味道,身体被冰凉的东西缠绕,动弹不得,让她从惊悚到窒息。
醒来时,那种被蛇缠绕的感觉好像还留在身体上,胳膊泛着鸡皮疙瘩。
当她长大了些,她变得有能力挣脱开,到现在,已经有好久没有做过这种梦,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
“你先去我房间,我进去看看。”
颜辞拉住祁砚琛的袖子,他本就没拢好的领口又松散了些,“还是让工作人员来看看吧。”
祁砚琛点点头,虽然民宿不大可能出现蛇,但以防万一,他还是不要轻易进去的好。
“先去我房间坐会,没人会说闲话的。”瞧着颜辞有些犹豫,祁砚琛补充道。
一个人的房间是他的私人领域。
她已经怕的不行了,根本没想到避嫌那回事上去,只是手脚冰凉,甚至还有窒息感。
祁砚琛伸手牵住她的手腕,把她带进了他的房间。
格局构造与颜辞的房间一样,不过床单和被罩换成了一套墨绿色的,应该是他自己带来的,被罩上没有一丝褶皱。颜辞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祁砚琛递给她的矿泉水,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衬衫。
“披上吧,是干净的。”
这才低头看见自己的肩带已经滑落,吊带睡裙本就轻薄,外卖的小衫也遮不住什么,胸露出一大片春光。
祁影帝比她高那么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她把矿泉水放到一边,把衬衫穿上,扣好扣子,长度刚好到她的大腿,把睡裙都遮上了。
见颜辞惊魂未定,祁砚琛也不敢轻易走开,给工作人员打了电话后,就进了浴室,出来时,他换上了一套米色家居服。
淡雅的米色称得他温润如玉,岁月静好,当然如果忽视他紧蹙的眉头的话。
在等待工作人员来到时间里,祁砚琛坐在床头,床垫下陷,他曲着腿,面对着颜辞,帮她把矿泉水打开。
颜辞接过后,喝了两口,缓和过来说道:“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被吓到了。”
平日里颜辞虽然皮肤白,可不会像今晚一样没有血色,就连唇瓣也失了平日里的樱粉色。
见她的长发还在滴水,祁砚琛又起身给她拿了一个干净毛巾,这时,工作人员才赶过来。
他把毛巾递给颜辞,说:“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
随后踏步出了屋门。
门没有关,只见院子里来了不少人,有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有民宿的负责人。
进了屋子,祁砚琛首先把颜辞放在木地板上摊开的箱子合上,才叫工作人员进来。
白色的窗纱后面确实有一长条黑色的东西若隐若现,所有人的心都是提起来的。
安保人员拿了一根晾衣杆,隔得很远,快速把窗纱挑起,只见那一段黑色不明物体不是蛇,而是一段管道,像是空调排水管。
据民宿负责人说,这里蚊虫比较多,他们会定期除虫除草,除此之外,还从来没有发现过蛇。
还好是虚惊一场。
听到这个结果,颜辞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都快熟透了,因为她的杯弓蛇影,还叫这么多人白跑一趟。
一个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只有一两秒钟,很快挪开,颜辞甚至还没有感觉到手掌的触感。
颜辞抬头,扬起一张小脸,眼尾还有些泛红,唇瓣上残留着因为紧张而咬出来的齿纹。
穿着一身米色家居服的祁砚琛好像比穿深色衣服要平易近人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担惊受怕而产生的错觉,他的那双眼能把人吸进去。
“需要给你换个房间吗?”
颜辞下意识地摇摇头,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合着是闹了一场乌龙,还换什么房间?
她手指捏紧衬衫下摆,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衣服和毛巾我洗好了再还给你。”
“好,明天见。”
见房间里还是原本的模样,只是纱帘里面的那根黑色东西不见了,原本摊开的行李箱被合上了,她的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