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颂,我怎么觉得你出现在b大的频率比我还高了?”
说话的人中等身材,相貌虽然不是很英俊但是沉稳睿智,一副无框眼镜适时掩住了眼内的精明与锐利,让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而又深沉内敛。
他正是就读于b大--法律系四年级、严子颂结拜五兄弟中的老二————席进。
他说的一点没错,相对于他这个因为毕业实习不得不经常外出的人而言,严子颂在b大的出镜率确实是高了一些。
严子颂把玩着手里的zippo,点燃又熄灭,含着笑没有作声。
“话又说回来,”
席进的眼镜后面忽然闪耀出一丝戏谑的光芒,一副看戏的表情瞧着严子颂的反应。
“你那个秦美人,还真是挺不让人省心的。我帮她料理了好几个人了,竟然还有一个到现在还疯狂给她写情书的,这个我可真搞不定了!”
说着,席进忍着笑意摇了摇头。
严子颂意外地抬起了头,高深莫测地看了席进一眼,评估着他说话的可信度。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席进料理不了的,那确实值得好好会一会了。
严子颂立起身,说了一句“走吧,看看是什么人让我们家老二都这么说。”
两个人朝向中文系宿舍走去。
第二食堂西侧的篮球场上,面对面站了两个人;隔了大约二十米左右距离的地方,一个人斜倚着一棵大树站在场外。
天色已擦黑,正是晚自习的时间,路上人影寂寥,篮球场上的一举一动在月光下都显得格外清晰。
上身穿一件考究的立领夹克外套,身材较高的一人朝站在他对面的另一个人挥了下手,看似随意地搭上了那个人的肩膀;
这原本是一个充满亲昵色彩的动作,可此时在他做出来却是难以言状的危险和压迫感。
“哥们儿,秦小曼你认……”
严子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请等一等!”
穿着白衬衫、毛线坎肩的楚松年十分醒目地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跟着把严子颂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地搬了下来,出乎意料地,他竟然脱掉了脸上的眼镜,把它缓缓放在地上。
可他盯着那副眼镜思索了几秒钟后,又重新捡了起来;走开十几步放到了篮球场边的石凳上面,人这才又返回了严子颂跟前。
他这一连串不着边际的动作把严子颂都弄晕了,只好充满疑惑地望着他。
楚松年抱歉似地朝严子颂笑了笑,
“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脱下眼镜绝对不是因为信不过你。不过有鉴于我们今晚的谈话非常有可能会产生一些分岐,所谓‘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如此而已!”
说着,楚松年复又朝严子颂迈近几步,执起严子颂已经有些僵硬的手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肩上,点了点头肃穆说道,
“兄弟,你请接着说吧。”
严子颂像是被扎到了一样,赶忙收回了自己落在楚松年肩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