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虽然没说话,但从她的目光中不难看出,她很赞同司徒铸的话,湖里那个起起伏伏的身影在萧冉的眼里滑稽又可笑,不难看出,这个人要么是一个神经病的野浴爱好者,要么是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不然这个季节,湖水都是很冷的,怎么会有人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在那里起起伏伏的游啊。
而且就算是不会游泳的萧冉也能看得出这个人的泳技有多么的拙劣,他好像是四肢不协调一样,就算是站在高空去观察,也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像是两个陌生人在合作:根本没有任何平衡感可言,
“这样的笨蛋……如果不是脑子有病,真的很难想象他为什么会在湖水里游泳,”司徒铸感慨道。“要不要下去帮他一把?我看他那几下浮潜都快把自己呛死了。”
“没必要,看得出来,他既然敢在湖中央起起伏伏,应当是对自己有信心的,”萧冉摇了摇头,有些嫌弃地收回了目光,转而继续向着湖对岸的山脉中飞了过去。“快些走吧,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座名为南城的城池,若是快点的话,没准就可以在那里找到‘幸存者’。”
司徒铸听到这里,也将目光从湖水里那个上下扑腾的笨蛋身上移开了,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笃定那个厉鬼附体后会去城市呢?萧冉?”
“恶鬼附体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在这个适应期内,鬼是很脆弱的,因为它受限于宿主的实力,更会重新拥有身为人应有的感觉。”
“……什么意思?”
“我早就让你跟我学一学愈鬼,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吧,连这种常识都不清楚了,还要问我。”
萧冉叹息一声,对着迷茫的司徒铸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罢了,罢了,你们这些斩鬼师那会给鬼上身的机会——我直白的说吧,也就是说,他会饿,他会渴,他会需要休息,而这些需求在森林里都无法被满足,所以他一定会去有人烟的地方来满足这些‘活人’的欲望。”
“……原来如此。”
司徒铸恍然大悟,这才跟上了萧冉的步伐,御剑离开了湖上,向着南城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但愿能找到幸存者吧。”萧冉有些担忧的说道。“司徒铸,你觉得这个幸存者会是谁呢?”
“应该是殷启吧?毕竟他是那批人中最强的,鬼想附身也会考虑到强弱的因素在吧?”
“我不这么觉得。”
“哦?那你的想法是……?”
“据我所知,殷启这孩子带的斩鬼师小队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风佑的人。”萧冉瞥了一眼司徒铸,缓缓说道。“我只是粗略地了解了一下他,就发现这个人品行不佳。”
“风佑啊。”司徒铸点点头。“的确,他从小生活得就苦,家里人把他当牲口使唤,他的阴阳眼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一次在生死的边缘处觉醒的能力。”
“嗯。”萧冉点点头。“这个风佑,我听说你是带回来的,对吧?”
“是的,他的确是我发现的,我对他……的处境非常同情,因此就稍微多关注了一下他的生活。”
“多关注?”萧冉多瞧了司徒铸一眼。“恐怕不止如此吧?”
“……”这时,司徒铸仿佛心虚了似的移开目光,他摸了摸鼻子,闷声闷气地问道:“所以,风佑到底怎么了?”
“你对他的关注,应该是师徒级别的了吧?”萧冉死死地盯着司徒铸,问道。“我多了一个徒孙,你却不告诉我,甚至他可能死在了这里,你都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
司徒铸愣了一下,他的确没想到自己将风佑收做徒弟的事……被萧冉知道了。
怎么会被她知道呢?司徒铸百思不得其解。萧冉并不关心自己的私生活,她注重隐私,她怎么可能会特意跑过来关心自己的生活呢?
难不成,是自己一直以来都误会了萧冉吗?
难不成……她其实一直都想当好一个师父……吗?
司徒铸想到了这里,他这才愣愣地抬头看向了萧冉,他就这样与自己的师父对视着,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的交流却胜过千言万语。
“风佑可能死了,你为什么不伤心呢?”萧冉问。
“我……风佑其实并不算我的徒弟,我们没有师徒之礼……”司徒铸怯生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