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身边的护卫也太少了些,今日若不是和郑家的那几个在一起,想来你也是会受伤的。这样吧,你舅舅是两江总督,手中应该有不少厉害的护卫,就让你舅舅送几个厉害的护卫给你吧。”
“父皇手中确实是有皇家的暗卫,只是因为上次之事暗卫损失了大半,能让我信任的那些暗卫正在查他们叛变的原因,而其他的人我并不能相信。所以,父皇就不给你暗卫了。”
谢玉听到这话愣住,他不管怎么想都没有想过竟然能有训练自己私卫的权利。
事实上就连二皇子身边的所有侍卫也不是他自己选的,而是左将军府送上人,然后由父皇选出再给谢珲的。那些人说到底还是忠于左将军的人,而不是忠于谢珲的人。
可现在,父皇竟然让自己联络舅舅要人了。
看起来这是一样的,但实际上,他完全可以把自己选的人混入其中。
谢玉有些看不懂自己的父皇了,他有时候会觉得父皇非常冷漠任性,他似乎可以为了敏贵妃而不管不顾很多事。但在他觉得他会为了敏贵妃而失去原则的时候,他却又表现的无比清醒。
谢玉抿了抿唇,最终弯腰躬身:“多谢父皇,儿臣领旨。”
在谢玉要告退离开的时候,永康帝看着他,忽然道:“马上便是八月,西南一带多雨,你关注一下那边河道的事情。”
谢玉一顿,“儿臣领旨,儿臣告退。”
永康帝这才不看他,看着手中那申请银两修缮运河河堤的折子,嗤笑一声。
余杭的运河可真有意思,年年都坏,年年都修。
谢玉回了自己的寝宫之后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皇后的贴身宫女。
在面带微笑的跟那宫女说了自己并无大碍、明日一早便会去同母后一起用饭之后。谢玉坐在书房窗边许久,才忽然开口:
“父皇难得开口,日后你们中也能有人走在明处了。到那时,遇到和今日相同的事,我也不需如此狼狈了。”
“这是好事,不过,在把你们光明正大的带到我身边之前,还是先替我做件事情吧。”
“左大将军镇守西北,总不好动他。”
“倒是诚王叔,他的日子过得有些太舒服了。不是说之前那疯马事件是敌国的奸细制造的吗?那干脆就再来点奸细,把他的养的那些门客私卫们给清理一下吧。”
谢玉说完就继续低头看房里十分安静,仿佛他说的话是自言自语一般。
但第二日清晨,京中就有两件大事,震惊了整个晟京的权贵圈子——
传言要嫁给大皇子谢玉的晋国公府大小姐陈婉茹在昨日乞巧节时去太白观祈福上香失踪,至今已过去了一日一夜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另一件便是诚王府又进入了一批敌国的奸细刺客,直接把诚王养的一百多个门客给杀了大半,据说把诚王给气得连摔了几十个茶盏,表示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该死的刺客,然后杀光泄愤。
这两件都是大事,不过相比诚王府死了人这种事情,权贵圈子们讨论的更多的却是陈婉茹失踪的事情。
毕竟那可是要当大皇子妃的女人啊!原本可以一步登天的,现在却被人绑了、失踪了一个昼夜,这可是实在太倒霉了些。
任谁都知道,哪怕是在这一昼夜当中那位晋国公府的大小姐并没有遭遇到任何不好的事情,但她也已经丧失了成为皇家媳妇的资格。
郑一一在府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虽说按照某种关系来说,陈婉茹算是她的对手了,可她依然不希望自己以这种方式得到胜利。
这是以一个少女的一生为代价的胜利,要有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郑一一想到了那个说自己曾经见过大姐姐的陈婉芳。
若此事真的有那个姑娘的插手的话,这实在是让人愤怒又悲伤的一件事了。
郑一一正想着陈婉茹呢,旁边郑千就叼着一个鸡腿溜达了过来。
“是不是在想那位晋国公府的大小姐的事情呢?看你脸都快皱成包子皮了。”
郑千说着把手里的另外一个炸鸡腿递给了郑一一,郑一一也不嫌弃拿上就啃了一口。
“我只是觉得不至于此,只是为了一个皇子妃的位置,姊妹相残啊。”
郑千啧了一声:“你别把那些大家族里的姐妹关系跟咱们兄妹的关系比,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跟她们不一样。”
“而且你现在还有空关心别人姐妹的事情呢?你的重点应该放在那位失踪的大小姐是因为要成为谢玉的妻子才会失踪,这才是你应该好好想想的事情!这世界上有那么多歪脖子树,你非吊在谢玉那棵树上不可了?”
郑一一就笑了起来:“大哥,你怎么还看不惯谢玉?”
郑千翻她白眼:“天生的气场不合吧,能怪得了谁?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你难道不考虑换一个其他的青年才俊吗?同样都是走温文尔雅的路子和皮相的人,我看那个张明清还是挺顺眼的,要不咱们就选张明清吧!”
郑一一就哭笑不得起来:“那是我想选就能选的人吗?又不是挑大白菜!人家张公子也是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张阁老的孙子啊!京中想要嫁给张公子的闺秀,只多不少的。”
郑千就不乐意了,“我要是去跟他说一声,他必然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