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子若想,自然能找到大把大把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们化着精致的妆,烫着卷曲的发,有着丰盈美丽的胸脯,肌肤散发着温热的香气,这是一种鲜活的美丽,一个干枯的老女人怎么比得上呢?
那个面容光洁,肤色白皙,骨肉柔腻的潘二娘,已消逝在时光里,除了讨不着老婆,只要是个女人都稀罕的穷人,没有别的男人能再打她的主意。
既然男人不打她的主意,他们的太太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恶感,况且一个自诩有教养有身份的女人,是很忌讳在背后对人说三道四的。
我们常能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穷人因为穷,往往会做出许多诸如坑蒙拐骗这样的恶事来。
及至稍微富裕一点,有些恶人的恶毒程度更为加剧,因为过上了优越的生活,就绝不能使自己落入不堪的境地,因此他们要用更酷烈更毒辣的手段来剥削,来抢夺,就像一条条时刻准备着从哪儿撕咬下一块肥肉的疯犬。
若是更有钱些呢?
金钱会给予他们良好的教育,教会他们文明,教会他们体面,在这种教育下,即使作恶多端之人,也文质彬彬得像个真正的绅士。
所以,对于容真真母女俩而言,这里是个适合居住的安全地方。
容真真不怕花钱,钱是让人过得更好的一种东西,如果它起不到这个作用,那它就是废物而已。
她下了这个决心,甚至连房子都看好了,就非常高兴的去找她的娘,迫不及待的要对她娘说:&ldo;你可以出来,和我住一起啦!&rdo;
容真真到老丁馒头店时,看到她娘正抱着一个装满馒头包子窝窝头的大筐,上面盖了厚实的白布。
她抱得很吃力,而且要抱着这大筐,走很远的路送到码头上去。
码头上的工人干的是苦力活,吃得多,小工吃掺有砂子的杂面窝窝头,大工吃粗面馒头,监工则吃有肉有菜的包子。
老丁没把潘二娘当女人,他把她当作个壮年男子来用,这样的苦活累活,他是不肯冒着刺骨的早春寒亲自去做的。
他才不管潘二娘那小脚走得有多辛苦‐‐就算后来放了脚,骨头也变了形,使不上劲儿,多走几步,脚趾就被磨得稀烂。
潘二娘不是不痛苦的,可她得咬着牙活下去,她还没看着女儿出息呢,人活着,才有盼头。
容真真看着她小脚颠颠的模样,像有根烧红的针在下狠劲往心上扎,痛得她流出血来。
她口里喊着娘,三两步跑上去,接过了那大而沉的筐。
刚一入手,筐子就砸得她险些站不稳,它实在太重了,不是一双拿笔的手能搬得动的。
但容真真咬牙没松手,她娘可是天天搬这么重的东西呢。
潘二娘被这横空里伸出来夺筐的手唬了一跳,下意识要抢回去时,才发现来人是谁。
&ldo;福……福姐儿?!&rdo;日夜思念的女儿出现在面前,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ldo;你怎么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