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司机正要出去,宗兰又叫住了他。
翻了翻自己屋子里,自己吃也吃不完、用也用不尽的阿胶、润肤脂、茶叶等小物件,一并交给了司机,拜托司机送去。
司机回了句:“明白。”便出发了。
过了大半日,到了下午时分,司机才从于家屯儿回来。
说是于家屯儿那边,大家都还安好,正在准备过年,婶娘和弟弟妹妹都叫二少奶奶安心养胎,好好过个年。
宗兰点点头:“知道了。”
入了腊月,老爷倒不爱回家了。
这一日,宗兰去三太太屋里吃饭,一进门,便听电话铃响了起来,三太太让她接,她便接了起来。
是老爷,说是这几日都不回来了。
知道这一头是宗兰,又多说了一句:“她自己一个人孤苦。”
听闻小公馆那位,也是苦出身,打小便被卖到了戏班子学戏。
这些年跟了老爷,虽然老爷在那头的日子比在这头多,但每逢中秋、春节、元宵节等合家团圆的日子,老爷无一例外,都是回家来过。每逢佳节,那边那位,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小公馆,想来确实孤苦凄凉,老爷便趁现在,还没到年末,多陪陪那边那位。
而宗兰只是奇怪,从未听老爷对三太太提起过那位。
对三太太都不曾说过的话,老爷倒同自己说了。
老爷又问了一下家里的境况,便挂了电话。
…
小年夜前一日,老爷才回了家。
这边正吃晚饭,蕙兰便来了电话,说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顾小七跟了那个公子哥,子墨跟她已经断干净了,听了自己这几日的劝导,子墨也想开多了,明儿就回去。
老爷听了高兴,问:“你自己送来,还是打发个人送来?”
蕙兰说:“我本来是想自己去的,也顺便回家看看,如果早个六七天的,我真就去了,就是这个白子墨!一直拖拖拉拉、拖拖拉拉的,拖到现在。眼看要过年了,爹您也知道,我公公这边亲戚多,事儿也多,别提了,实在抽不开身。正好我大伯子明儿要去一趟春江办事,我才说,那要不明儿让子墨一道过去得了。”
老爷笑着又问了一句:“不抱两个外孙一起过来,让我瞧瞧?我可给我两个外孙准备了厚厚的红包。”
蕙兰道:“哎,别提了,我们家老二最近病了,老二一病,老大也跟着病。等明年开春的吧,我带他俩回去住两天,红包留着,我过去拿。要是不够厚,咱可就赖着不走了!”
“放心吧。这件事儿,不能让你白办。”
白子墨定了明天回来,老爷太太心情舒爽,尤其太太,脸上都笑开了花,大家一块儿吃了饭,便各自回了屋。
…
这一夜,宗兰又一次失眠了。
近一个月,她已经很少失眠,每晚都睡得很香,大概是知道了明天白子墨回来,所以又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