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慨叹。
“世人都道富贵好,其实最好的还是青春年少啊!”
柳绩听得心头颤颠颠儿的甜,笑着摆手。
“某是个粗人,哪懂这些斯文道道,不过娘子要是喜欢,现去学也无妨。”
见他二人得趣,掌柜转身自去料理精细茶点。
柳绩便请乔媒婆坐了上座,嗷嗷待哺似盯着她看。
乔媒婆哈哈大笑。
“参军急什么?议亲需得‘六礼’,便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步也错不得。如今刚刚‘问名’,还早得很呢。”
柳绩跌足急问。
“问名已有好几日,几时才得纳吉?某家中虽无高堂,如今也是二十三四岁的汉子,拖沓个一年半载,岂不白耽误功夫?”
自古以来光棍都火烧屁股一般着急娶亲,乔媒婆见过太多,不为所动,只管赏玩院中景致,将些闲话来拉扯。
“呀,参军此话差矣。六礼可是古礼,自孔子那时候传下来的,谁敢不遵?两家议亲,关乎小郎与小娘子的终身,自然要慢慢儿看,慢慢儿选。越是懂事有规矩的人家,越是谨慎。”
柳绩道,“那依冰人所说,几时纳吉?”
乔媒婆自荷包里摸了一块橄榄,慢条斯理嚼着吃了。
“这个嘛,快则天,慢则二三个月,还是看女家意思。”
她翘着腿稳坐钓鱼台,柳绩回过味来。
“当中有何不妥,还请冰人明白示下。”
乔媒婆掩口笑。
“参军头先说要寻高门,崔卢李郑王不敢想,杨李裴韦最好,如今不过杜家,怎就如此情状?”
当日听到柳绩大言不惭,乔媒婆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
柳绩忙拱手告饶。
“某年轻不知事,冰人休提起,叫人听去取笑。”
乔媒婆与他攀谈半日,越看那张俊脸越喜欢,不禁有些怜惜他。
“其实柳家早五十年也算世家,与韦家、杨家结亲不算奢求。只是光阴历历,富贵权势不复。”
柳绩听得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