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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他和宋清一的联系多了起来。看见日出，他会拍下来发给对方；见到了一只小野猫，他会发消息给宋清一，问对方是不是和小咪长得很像。日子一天天过去，顾鹤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每天坚持抹宋清一给他的祛疤膏。宋清一也雷打不动地每天提醒他抹药。这一周过得很快，两个人没见过面。只是一次宋清一去陈筠猫咖，陈筠“不小心”按了视频通话，正当宋清一刚夺回手机准备挂断时，对方接听了。顾鹤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戴着一副金框眼镜，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了起来，一副公事在忙的样子。“怎么了？”宋清一听到屏幕里的人问。陈筠冲他挤眉弄眼，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看着屏幕里的beta，冲宋清一做口型:“还挺帅。”宋清一“噗嗤”一声笑了，迅速找了个借口，“我现在在猫咖，刚才照顾小猫，可能不小心点了视频通话。”这个借口似乎有些拙劣，宋清一不给顾鹤回复的时间，又道，“你在工作吗？”对方喝了口咖啡，“在休息。”“那你要不要看看小猫？”宋清一把摄像头调成后置。顾鹤金框眼镜下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好。”宋清一偷笑，忍不住截了个屏。一旁的陈筠不好意思继续做电灯泡，去忙别的了。宋清一清了清嗓子，指着正窝在椅子上的白色布偶猫，“这是美美，是只有双蓝色眼睛的漂亮小布偶，最受oga喜欢。”又朝猫架走去，挨个给屏幕那头的顾鹤介绍小猫:“这是大黄，田园猫，猫咖里饭量最大的一只猫。”“这是大咪，你看，是不是小咪的放大版？”“这是……”他一个个介绍，顾鹤听得很认真，还会回答几句:“这只小猫看起来很爱干净。”“确实和小咪长得很像。”“它的屁股挺大的。”两个人就这样一句接着一句地聊着，直到视频那头传来一阵敲门声，“顾总，四点的会马上要开始了。”宋清一看了眼时间，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了。“你先去工作吧。”挂了视频，宋清一的嘴角还没有放下来，陈筠走到他身旁，“咦”了一声。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我看有戏。”说完又去清理卫生了，一边清理一边还唉声叹气，“唉，我家一一要便宜那个beta啦。”宋清一听了直笑。……周六早晨八点不到，顾鹤已经在宋清一楼下等待着了，他们昨天晚上在微信上约定好的是在八点一刻，顾鹤来宋清一楼下接他。顾鹤今天六点不到就醒了，他关上六点的闹钟，洗漱吃饭后又纠结穿哪件衣服好，西装太过严肃，运动服太过随意。他翻着衣柜，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一点花花绿绿也没有一边吐槽，“原主的穿衣品味真是……专一。”最后顾鹤在柜子最深处找到了一件卡其色t恤，配上一条黑色裤子。他又开始在镜子面前纠结把头发放下好还是梳到后面，抉择不定了几分钟，最终决定放下来。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一边喷香水，一边喃喃自语，“搞得像是去约会似的。”另一边的宋清一同样也忙碌了一早上，还用一个视频电话把睡梦中的陈筠叫醒了。陈筠最近在追一部狗血ao虐恋剧，昨天晚上看到凌晨将近两点才睡，本想今天睡个懒觉，却被宋清一的电话吵醒。电话刚一接通，没等陈筠发飙，宋清一快速抢话头，“阿筠，你快看我穿哪套好。”电话那头的陈筠眼还没睁开，电话这头的宋清一将摄像头对准了床上摆着的几件衣服。陈筠在半睡半醒之间给了宋清一建议，他看着屏幕那头宋清一的嘴角没有一刻放下，在挂断电话时嘟囔了一句，“瞧你这样子像是要去结婚似的。”宋清一站在镜子前，刚刚整理完，正准备去楼下等着，看到好友的话，嘴角刻意压了压，又忍不住扬了上去。只是个小小的约会而已……算约会吧？算的吧。他想。八点，宋清一下了楼，在单元门口看到了靠在车上的顾鹤。只一眼，便愣住了。对方今天没有穿西装，也没有将头发梳上去，显得年轻了几岁。这并不是让宋清一愣住的唯一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穿了米白色的恤，上面带有小熊印花，又配了条卡其色裤子。和顾鹤站在一起，好像穿了情侣装一样。下一秒，他看见顾鹤抬头看向他，微笑着挥手，“早上好，宋老师。你下来的好早。”一阵清风拂过，吹动顾鹤的发梢，微微遮住他那双含情的眸子。宋清一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早上好。”他回道。……顾鹤看到宋清一的那一刻，对方在对着自己发呆。他看着oga的穿搭，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莫名想到了情侣穿搭。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便被顾鹤抹去了。想什么呢。他一边摇头，一边打开车门。宋清一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由于兴奋，有些失眠，今天早早地起床，睡的时间比平时要少。顾鹤听到动静看了他一眼，“困了可以睡一会儿，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从宋清一的家到城南的画廊，驾车需要一个小时，画展开始的时间是九点半，足够补一个小觉了。宋清一一开始还嘴硬说不困，后来看着窗外的风景，渐渐地，眼皮合上了。红灯亮起，顾鹤停下车，扭头想问宋清一关于画展的问题，却看见对方已经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他不禁失笑，语气中带有自己没有察觉的宠溺地说道，“还说不困呢。”爱情是纯粹的到达画廊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宋清一在快到达的时候醒来，醒来后呆呆地看向窗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顾鹤余光撇了一眼，满带笑意揶揄道，“醒了？”对方揉了揉眼睛，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一想到当时自己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宋清一有些不忍直视，幸亏顾鹤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说了句“睡足了就行。”过了几分钟，顾鹤停车，解开安全带，“到了。”宋清一点点头，“哦”了一声，安全带还没解便想下车。手还没碰到车门，顾鹤瞥见了，便提醒他，“安全带没解呢。”听到这话，宋清一简直想拍自己脑袋一巴掌，这种事居然还能忘记？他急急忙忙去解开安全带的扣，却怎么也解不开，似乎卡扣的地方卡住了。关键时候掉链子，宋清一脑子里全是这句话。他觉得自己脸都憋红了，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就在这时，顾鹤靠了过来，手掌包住他的手，轻轻说了一句：“我来。”宋清一的手指一下子泄了力，他抬眼看向在他面前的顾鹤，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松开手，呆呆地看着对方。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是一种松柏香，很好闻。他的视线从对方顺滑的头发一路向下移到骨节分明的手，只见那双手灵活一动，“咔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了。“好了。”对方松开手，又退回了原来的距离。松柏味一下子变淡了许多。宋清一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遗憾。二人下了车，进入画廊。刚一进去，宋清一就被两侧墙上所挂的画吸引住了，他满眼放光，兴奋得像个去春游的小学生。“这是希溪喜欢的一位画家的作品，叫《春意》。”宋清一看向拐角处的画，向顾鹤解释道。顾鹤点点头，说实话，他对画并没有太大的了解与追求，只会觉得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