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起身下床,准备去浴室看看。走了几步,又顿住。她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男人的*,至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走到书桌前,随便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翻看着,其实什么内容也看不进去。耳朵只是捕捉着浴室里的动静,担心他会不会在里面摔倒。
突然,浴室里传出一阵响动,安宁吓了一跳,手一抖,那本书就掉到了地毯上了。她顾不上去捡,只是凝神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再无异常,她便慢慢放下心。俯身去捡掉在地毯上的书,却见从里面掉出一些东西。
一枝枯干的茉莉花蕾,居然还保留着几分粉嫩的颜色,可以想象它刚被摘下的时候,是多么的清丽娇嫩。看样子,年代久远,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进书本里去的!另外,还有一张女子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子的侧面剪影,她站在一大片茉莉花前,手里摘了一枝放在鼻前轻轻嗅闻,充满了诗情画意。安宁认出,这个女子很像昨日被白雯珊带来的申婧洁。当时,楚钧看到申婧洁时诧异和震惊的神情,她一直没有忘记。
申婧洁整容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此时照片上的女子吧!
安宁反复认真地看着这张照片,背面还有两行遒劲有力的钢笔字迹:“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字体龙飞凤舞,极有气魄,看得出来多数出自男子之手。
卞之琳的《断章》,倒也符合这张照片的意境。只是,这个女子究竟是他难忘的床前明月光,还是印在他心口的朱砂痣?
“你在做什么?”略带沙哑的魅惑男音蓦地响起,把正在对着照片出神的安宁吓了一跳。手一抖,那些东西便重新掉落回地毯上。
安宁抬起头,见楚钧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他穿着宽松的裕袍坐在轮椅上,正用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目光有些狐疑地盯着蹲在地毯上的她。
“呃,我、我睡不着,就随便找了本书看看……”安宁连忙把地上的东西收回到书里,呐呐地解释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翻你东西的。”
鹰隼般的犀利眸子早就捕捉到地毯上的东西,他晴朗的俊颜顿时黯淡下去,久久不语。
安宁忐忑不已,手里拿着那本书,放也不是,看也不是。
“拿来!”他帮她做了处理的决定。
“噢,”安宁如蒙大赦,赶紧快行几步,把那本书送到楚钧的手里。
楚钧接过来,状似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拿出夹在内页里的照片和茉莉花,俯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安宁站在那里,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不过,她能看到他绷紧的僵硬脊背,暴露了他此时心里的不平静。
过了几分钟,楚钧终于抬起头,把手里的东西丢进了身边的垃圾筒,然后把书本递给安宁。“接着看吧!”
安宁顿时怔住了,她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像丢垃圾一样把那些曾经承载着他最美记忆的东西扔进了垃圾筒,连半丝不舍眷恋都看不到。那么的冷酷无情,实在令她骇然。
“怎么了?”楚钧的嗓音变得不可思议的轻柔,可是安宁知道,每当他用这种嗓音说话的时候,都预示着他的心情极不好。
惴惴地接过书,安宁试探着道:“你犯不着丢掉那些的!谁没有过去呢?她曾经是装饰了你梦境的最美风景,现在竟然……”竟然丢进垃圾筒。
“早就该丢掉了!”楚钧的神色很淡,语气也很淡。他原本就是个深到令人看不透的男人,当他刻意想隐藏的时候,根本不会给任何人窥探他真实心意的机会。“这些东西不小心落在书本里,你要不提,我都忘了!都是垃圾,当然该扔进垃圾筒!”
“唔,”安宁应了声,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话有所保留,不可尽信。见楚钧仍然举着那本书,她便伸手去接。可是,刚接近他,便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拽进了他的怀抱。
男子刚刚洗浴完毕,健硕的身躯散发着沐浴液的清新气息,柔软的浴袍下是他铁硬的胸膛,灼烫地贴着她。两人拥抱得如此之紧,她能感觉到他紊乱的气息就喷拂在她的脸上,一下下,撩拨着她的心。
“楚钧,”安宁抓住他探进她衣内不老实的大手,呼吸急促地低喊:“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楚钧一只铁臂牢牢箍住她的纤腰,另只手则贴上她的俏脸,轻轻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他的目光暗沉如渊又柔情似水,喃喃地低语:“你是安宁,是我楚钧的妻,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一声“安宁”,令她的心理防线彻底放下。噢,他很清醒,知道她是谁!
她已经是他的妻,哪怕再亲密的事情都做得!
安宁放弃了所有挣扎逃避,她用双条纤细的手臂绞缠着他的脖颈,主动而笨拙地亲吻他的唇。
他的唇有种令她着迷的味道,浅浅淡淡,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了致命的诱惑。所以,她才会一次次主动吻他!
衣衫被大手扯开,无声无息地滑落到地毯上。两具充满激情的火热身体贴合到一起,犹如干柴烈焰,欲火焚身。
安宁的脑子呈半空白状态,隐隐约约的,记起范芳芳对她的提醒,她让她亲自验证他是否真如外界传言般不能人道。尽管她反复提醒自己并不介意此事,可是内心深处仍然希望自己的老公是个真正的男人吧!
“我们到床上去!”楚钧拥抱着安宁,在她的耳边魅惑柔语:“难不成第一次你想在上面?我的老婆这么英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