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欢走前心里有莫名的失落。
轻轻推了推安若素的房门,发现是反锁的,也不好吵醒,只得又轻手轻脚去洗漱。然后,出门。
这一整天,又是时不时看着手机,而手机依然从未响起。
就这样,等到下班时,已经有些失魂落魄。
急不可耐回到家,果然,人去房空。
客厅的桌子上,压着一个钥匙和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一叠人民币和一张纸。纸上,简单写着:已走,勿念。钱是房租。
呵呵,安若素,总是那么明了冷淡。
简单的八个字,一切都说清楚,也将两个人的关系再次划分得泾渭分明。
呵呵,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么?让她跟汪昱和好,不正是她想要的么?而一旦他们和好,妻子和小三本该就是泾渭分明毫无友情的呀。这,不是很正常么?
呵呵,不然,还想奢求些什么呢?
楚欢摇摇头,将心底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摇掉。
深吸一口气,拿着钱去找物管阿姨。
高高在上的天后只是自己生命里的这两天过客罢了,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付房租和物业费才是最急需的事。
其实前几天就该给了,因为经济紧张,才一直拖着,甚至都不敢接房东的电话。唔,不然也不至于接了戏约还天天去干临时演员了。
物管阿姨却没有接她的钱,而是告诉她,一位长得很像大明星的小姐已经帮她付了。并且,那位小姐还让物管阿姨转告她,房租也付清了。
原来,是前两日白天楚欢不在家的时候物管阿姨上楼去收物管费,安若素刚好在家,就给了。听物管阿姨唠叨楚欢最近经济大概是紧张了,不止物管费拖了好多天,连房租都听说没交呢。于是,她就顺手交了个干净。
楚欢无语。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握着安若素留下的钱,叹了口气,又如每天的日常一样,给远在故乡的妈妈打电话。
妈妈依然是在电话里数落爸爸的不是,说爸爸偷偷打牌欠钱什么的,又说后悔嫁给他、这日子过不下去什么的,最后又哭着说如果不是因为楚欢自己也早就不想活了什么的……
楚欢叹了口气,安慰着妈妈,说爸爸肯定会改,然后说了点身边开心的事逗妈妈开心。
然后,她去了银行,将手里的钱一股脑儿全塞进转账机,打进了那个打了无数次钱的账号。
然后,给爸爸发了个短信:给你打了一笔钱,查收。保重身体,别再玩过火了。
虽然明知无用,但还是会劝。
不过已经很少想跟爸爸说话了,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知道用什么姿态去面对。应该说,对父亲的爱,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吧。起码,楚欢到现在还没变过,一如,即便是大四暑假那年回家,爸爸也依然会给她亲自点蚊香放在她床边,像对小孩子。
唉……他是爱她的。只是,有些*,超越一切。
楚欢有时候会有点奇怪: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与冲动,才能让父亲如此丧失理智,连自己最疼的女儿和跟自己风雨相伴一辈子的妻子,都可以不顾及?
甚至,她有一丝丝的羡慕呢:如果也有那样一件事、一个物、或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冲动忘情至斯,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而那边厢,安若素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不止在小时教她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道理,又在她长大后做她的坚强后盾。
那时,安若素与汪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父亲打电话问安若素自己的想法,只说“孩子,你什么想法,爸爸都支持你”。然后,当他得知女儿想离婚却顾念着孩子时,更是跟她说“孩子你不用操心,有爸爸”。
这就是她的父亲。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