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妈叫得感人肺腑,颇有些滑稽。
白妈无奈地用指尖点了点这小滑头的眉心,只当是这孩子中二病犯了,想赖床。
不省心的孩子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赖床呢!
她提溜起白穷的衣领,虚势地威胁道:“快起来,大清早发什么疯,小心我收拾你这小子。”
白妈哪里舍得收拾白穷,不过是说说罢了。
要说这话以前听得白穷耳朵都快出茧子了,白穷摸了摸耳朵,偷笑了一下。
如今乍一听,还挺亲切的。
这可是他妈,生他养他的亲妈诶!
亲妈的叨唠那能是唠叨嘛?那是爱的魔咒!
白穷心里不知有多欢喜,乖巧地点头,“妈,你别气啊,我不闹了不闹了。”说罢,他迅速跳下床,像只小猴子似的蹦向厕所,白妈在背后喊了他几声,也没喊住。
白穷无比激动,想跑到厕所的镜子前一探究竟,现在的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
白妈望着他仓促的背影,总觉得这宝贝疙瘩今天状态不对。
莫不是学校里真有什么人欺负他?
她总归不放心,担忧这孩子,于是连忙下楼和白爸商量此事。
正翘二郎腿坐沙发上悠闲翻看报纸的白爸一听,也是眉头紧蹙,担忧起来,“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问题,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
白爸老来得子,自然也是溺爱孩子的一员,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
孩子说一,他绝不说二。
要不年少的白穷也不会是那么嚣张的性子。只是后来被岁月抹去性子,当外科医生的人,握着手术刀救人一命,自然要不急不躁。
遇到元柏时,他那性格简直就温柔得跟朵阳光下盛放的花,只偶尔执拗起来冥顽不灵,撒娇起来也叫人受不住,谁让元柏那老男人偏吃这一套。
白爸和白妈说罢,如鲠在喉,始终不放心。
“要不我打电话去问问他们班主任?”白爸一向最听媳妇的话。
白妈忙不迭点头,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去问问,说不定这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只是没敢跟我们说。”
很快,白穷的班主任就接了电话。
不问不知道,这一问还真品出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