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遇虽然也是一个风流种子,但是老婆的话他还是听的,与老婆的感情也还不错。
梁健听他这么说,也笑笑说:“这倒也不着急。今天我跟你这么说了,其实也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去,还有很多步要走。特别是,你现在的级别是正处级,如果让你过来担任省政府副秘书长的话,那就是副厅级了。市里面那些常委、副市长,你现在见到他们要点头哈腰,但是以后他们见到你,都要客气很多了。”
朱怀遇知道梁健说的都是实话。他与梁健的交往,原本不带有特别大的利益关系,更多的是性格上的互补。他还真没有想过,要靠梁健来青云直上。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仕途到达黎山度假区党组书记这个职位后,也算是到了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梁健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但是,他也知道,省城不是那么好进的,衙门越高也就越讲规矩。如今在黎山度假区这个位置上,他想吃点喝点都无所谓的,一般市一级的事情,也都能摆平了,家里人看个病、生个孩子,也有认识的朋友在各大医院了,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到了省里,很多地方都得收敛。
但是,最近老婆对他提出来,最好能让女儿去上宁州最好的民办初中,以后读外国语学院,再送出国去,以后回来到上海工作,这就是朱怀遇老婆为女儿做的人生规划。朱怀遇也觉得,这未尝不可。但是,第一步要读宁州最好的民办初中,就难倒他了。宁州市外的户口,想要考上难度太大了。朱怀遇找了许多所谓的朋友,都没有办法。但是,假如朱怀遇到了省政府副秘书长的岗位上,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朱怀遇立刻对梁健说:“我这就打电话问我老婆。”
梁健笑道:“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朱怀遇笑着道:“那怎么行呢?领导的问话,要第一时间给出答复。我去去就来。”
说着,朱怀遇就急匆匆出去打电话了。
梁健笑看着阳台外的草地,喝了一口茶,心里想到:以前以为老朱这家伙,也只是一个混官场的文人,现在看来进步了不少。如果好好调教一番,可堪重用,自己应该是没有看错人。
梁健看人,这么多年里,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方法。他看重的不是这个人原本有多大的本事,而是看这个人肯不肯、能不能“改变”自己。“肯变”就说明有意志力,“能变”就说明有行动力。这样人才能与时俱进。
从梁健在朱怀遇身上看到的变化来说,他是“肯变”,又是“能变”的人,这样的人只要给他平台,就能发挥作用。梁健已经决定,自己要替朱怀遇创造这个平台,同时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左旁右臂。朱怀遇来了,金灿就可以彻底走人了。
此刻在客房楼外的草坪上,朱怀遇坐在一把木椅子里,已经将先前梁健的意思对老婆说了。朱怀遇的老婆听了很是开心,她甚至表扬说:“老朱,你这辈子交了很多错误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唯有傍上了梁省长的大腿,是你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
朱怀遇皱了皱眉头:“怎么说话呢!我哪里是傍大腿了?我和梁省长之间是兄弟感情!”
他老婆根本不买帐,嗤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和梁省长是真爱呢!”
朱怀遇拿小了自己好多岁的老婆没有办法,只好说:“别胡说,既然你同意的话,我这就去跟梁省长汇报。另外,这个事情,你一句话都不可以对别人说,因为八字一瞥还没完整呢。”
“知道了,你以为我傻呀。这可是事关我老公前途和我女儿前程的事情,你觉得我会乱说吗?”
朱怀遇挂了电话,往回走去。在回廊上,看到一个窈窕的女子,身材修长,五官精致,特别是紧圆的臀部包在裙中,惹人遐想。朱怀遇马上认出来了,喊道:“小焦!”
小焦接管了康丽曾经经营的农庄,与朱怀遇平时交往也不少。所以,朱怀遇今天叫了她。小焦看到了朱怀遇忙迈着风情的小步走过来:“朱书记,你怎么在外面呀?”朱怀遇说:“我打一个电话,咱们进去吧。”
朱怀遇就带着小焦一同来到了梁健的房间里。朱怀遇问梁健:“蔚蓝来了吗?”
“蔚蓝?”梁健心头一惊。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从别人嘴巴中听到了。没有想到,老朱今天还叫了蔚蓝。时过境迁,但是很多思绪,还是从脑海之中涌出。
梁健与蔚蓝最初的接触,当时蔚蓝还是林镇的一名干部,后来梁健将蔚蓝介绍给了胡小英当秘书。梁健与蔚蓝的最后一次喝酒,还是他在党校学习期间,蔚蓝和其他几个女孩来一起请他的。这些梁健历历在目。后来,梁健不停地往上爬,因为种种原因,他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蔚蓝。
蔚蓝也没联系他。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如此,会常常想起,却不一定真的会拿起电话打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