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自己倒无所觉,只是低头写字。
此前定下,韩陵镇瑶光不乱,吴之远、公孙钤守南境安定,与遖宿一战中,皆有大功。各加爵三级,赐食邑千户。
如今写到公孙钤的诏书,却突然停笔,别过头去,打了个喷嚏。
他将衣领掩得紧些,手背蹭了蹭鼻尖。
公孙钤放下手中礼单,望他一眼。
陵光再要落笔,却听他道,这封赏,我不该受的。
我都快写完了,你又这样说。陵光瞪他一眼。
我护驾不力,应功过相抵才是。
这便是公私不分了。陵光道,你要心疼我,也不该以此论罪。你算护驾不力,在场副将与医丞,难道都赏不得。
公孙钤无话可说,点头道,是你想得周全。
好心办坏事。陵光嘲道,写完最后几字。
勾唇抬眼间,侧脸让这艳锦更映出几分明丽。
不过,说来惭愧。他搁笔,盖了印,道。我都没有如此关心你的箭伤。
我早已痊愈。
不行,我得看看。
陵光说着,伸手抚他罩袍衣襟,滑至胸口。
2。
红衣在烛光下,又炫目了些。
王上若是真的娶亲,洞房花烛,大约就是如此模样。
陵光动作停了一停,公孙钤没有催促,只当是在看画中人。
见他也不拒绝,陵光站起来,手从他襟前,轻巧一掀一拽。
罩袍无声委地。
陵光又躬身要动他腰带,被公孙钤拉到腿上坐下,圈住腰。
如此一来,满怀都是喜服般的红色。
若要十分亲近,衣衫确是约束。只是他如今这身,让人如何看够。
雪夜的小猫如今活泼起来,一手隔着一层里衣,探近他衣衫去。
这里怕是要留疤了。
你不嫌弃就好。
陵光收回手。若是嫌弃呢?
公孙钤抚着他颈后,去吻他眉目。陵光不得不闭上眼。
那不要看就好。视野漆黑中,听公孙钤这样说道。
自欺欺人。陵光笑笑,也没睁开。
公孙钤深深望他,从雀羽绣纹到乖巧神色。
而后,也闭了眼,吻上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