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乔浅初没等傅白的回应便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独留傅白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黯然神伤。
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从他们开始谈话开始到结束,走廊不远处的廊柱后面一直都站着一个人,目睹了全过程。
乔浅初显然也没发现偷听者。任何一个女人在知道自己将要与前男友时常碰面时,心情应该都不太愉快。
简直是继帖子事件后的雪上加霜。
乔浅初到了周仓林办公室,如往常般随意地找个椅凳坐下,盯着空气发了会呆,随后将周仓林抽屉里的茶叶拿了出来,满腹心事地开始冲泡。
好茶已经无味。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乔浅初才听到开门声。
她放下一直捧在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朝周仓林说道:“你来啦。”
周仓林见她兴致不高,以为走过来,瞄到茶杯里的茶叶,哈哈一笑:“人精似的!我藏得那么深的好茶居然给你找到了!”
“你把你所有的宝贝都放在你的第一个抽屉里,”乔浅初失笑,“这也能算藏的深?”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懂什么!”周仓林道:“我放的是普通人的视觉盲点……可是你这妮子,焦点和别人不一样。”
说完,周仓林的视线从放着茶叶的柜子那儿转了一眼,突然小声“哎呀”了一句,转身对乔浅初问道:“你已经知道了?”最贵的茶没被这丫头泡了,而且她的表情也不太对劲……
“你说的是傅白来我们学校当教授的那件事?”乔浅初重新坐下,和周仓林相处的时候,她的心情总能得到放松。
“嘿嘿……”周仓林见乔浅初脸上的表情不算多凝重也就放下了心来,语气恢复了一向的轻快,“没办法啊,偏偏是最放不下的珍贵好茶。那小子也坏,绝对是特意打听了我的软肋,让我狠不下心来拒绝。”
“得了,”乔浅初笑出了声,“那以后我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事要你帮忙的话,我可得到处寻找好茶叶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之所以帮傅白那小子,其一是因为那好茶;其二是因为他的确有真才实学。你别以为我老了,没听过傅白的大名。”周仓林摆摆手,转身朝柜子里拿出另外一种好茶叶来,又取过茶壶开始冲泡。
他又接着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唉,要是我早知道的话,是怎么都不会举荐他的。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对不住。”
周仓林大大方方地道了歉。
乔浅初看着周仓林熟练的动作,乐意坐享其成,“如你所说,傅白有那层光环在,所以不用你的举荐,他应该也能想其他办法进来。所以,我不怪你。”
“还有一个事,”周仓林想到什么,表情有些心虚,冲茶的动作缓缓放慢,“这个事还是在举荐傅白之前,所以我更是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了。”
乔浅初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是什么事?”
周仓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眉一皱,索性一下子说了出来:“我将你给我参展的那幅画卖给了傅白。”
“什么!”乔浅初一惊,心急之下说话声有些拔高。
周仓林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恼不已,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也不泡茶了,起身从柜子另一侧的抽屉里面取过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看着鼓起的厚度也知道里面装的是钱。
他将信封递给乔浅初,“哎呀,我当时还不是想的是能帮你出手就帮你出手,难得有人赏识。而且当时那小子特别爽快,说定好后立刻就付了定金,我跟他说好等画展完再来取画,”说到这,他迟疑了一下,“你要是真不愿意的话,我就去跟他说说,把这个交易取消。大家都是熟人,也不会发生什么纠纷。”
当初乔浅初交画的时候,周仓林还将画里的意思看了个分明。现在回想起来,他要是反应再快一点的话也不至于多了这么多事。
乔浅初是他最喜欢的学生,要是因为这件事而让她不开心的话也是周仓林不想看到的。
“卖了就卖了。”乔浅初突然说道。
“什么?”周仓林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再次要求乔浅初重复了一遍。
“那幅画对于我来说留着也没任何意义,于我而言只是一幅画作而已。你帮我把这些卖画的钱捐给希望小学吧,至少还能帮助一些人。”
“你真是这么想的?”周仓林不放心地问了句。
“嗯。”乔浅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