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直勾勾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盯着阳岑看,心想这男人哪儿都好,长得好看又壮实,还疼媳妇儿,怎么就害了那种病呢,真是的。有一说一,阳岑还真被这李哥儿的眼神给看毛了,正当他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上车的时候,对面的人却递过来一个小软枕。“阳猎户,你给你媳妇儿垫垫吧,我看他枕得不太舒服。”说到这儿,阳岑才发现靠着自己肩膀的林翮确实睡得不怎么好,眉头紧皱着。他道了谢后接过软枕,小心地垫在肩膀处,这才搂着林翮继续靠。“阳猎户,听说你媳妇儿他后爹爹总打他,是真的吗,那你们明天还要回门去吗?”李柯年纪小,正是八卦的时候,本来他爹是村长,要知道这些八卦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他爹不想让他年纪轻轻就变成八卦郎,所以一直不让他去和别的郎君闲聊,这也就是时候赶上了,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听见这话,阳岑方才还很温柔的表情逐渐变样,说出口的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回门是规矩嘛,肯定要回去的。”李柯接话茬接得特别快,“那你去了可得保护好你媳妇儿,你看他长得多好看,要是被他后爹爹打坏了就可惜了。”“自然会护着,劳李哥儿操心了。”村长家在阳岑家前面,马车先停了,李柯本来想让马夫他们送一下的,但阳岑说不远了走回去就行。下车的时候林翮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却被吓傻了。“醒了?咱都快到家了。”阳岑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去接他。“这是哪儿啊,我们怎么回来的?”林翮一边扶着他下车,一边问。李柯站在边上,看见林翮醒了以后就凑上前来打招呼,“林郎君你醒了啊,是我把你们带回来的。”阳岑嗯了一声,然后解释:“牛车半道上坏了,正好李哥儿回来就捎了我们一程。”“啊,那真是谢谢你了。”林翮转身去向李柯道谢。李柯摆摆手说不用客气,站在那儿目送两人离开。阳岑和林翮挨得挺近,胳膊时不时地就擦一下,想起早上那似有若无的触碰,他打足了气,垂在身侧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对方的手。从虎口处交叉,两掌心相握。“岑哥,你干嘛?”林翮不解,却又没有挣开的意思。阳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后面的李哥儿看着呢,总不好让他以为咱们俩新婚就不睦吧?”“可是我们始终要离婚的啊,这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关系大着呢,我跟你说,咱俩要是新婚木盆落地的声音很响,吓得人的心猛一跳。阳岑看见林翮条件反射似的站起身来,往后连退两步,用手扶着桌子很不安地问:“你,你不高兴是吗,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紧接着林翮又赶紧解释,“不是,我没有其他意思,是王郎君说我叫你岑哥不好,会影响你,他说最好是叫夫君相公什么的,我怕我平时不叫的话出门会说漏嘴,所以才在家也叫的,你,你要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叫了。”林小狗被吓得快哭了,他太害怕挨打了,阳岑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一拳能把自己打飞,吓死个人。“没,没事,你,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阳岑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红,结结巴巴地说着。听见这话,林翮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吗?叫夫君和相公都可以?”阳岑羞着脸四处看,眼神很是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