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沉搂着言檬上了车,跟着导航开上最近的一条路,终于赶在大雨落下之前回到了言家。
言家的大门迟沉是熟悉的,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一次换了种身份,让他觉得这里格外的亲切。
言檬按响家里的门铃,言妈很快过来开门。
“妈。”言檬喊她。
“哎。”言妈应下,一见到迟沉,原本无所谓的脸上转而眉开眼笑:“哎呀,迟沉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下雨了吧?有没有淋湿啊?”
迟沉回答:“没有,我们赶得巧,雨还没下。”他把手里旗袍递到言妈眼前:“伯母,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健康。”
言妈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欢喜得不得了:“给我买什么礼物呀,还是这么漂亮的旗袍,我都上年纪了,哪穿的出去啊。”
言檬眯眯眼睛,她妈妈这是典型的口嫌体正。她那爱美的心啊,和年轻女孩子相比只会有过之而不及。
迟沉依旧笑:“伯母心态年轻,人也显得年轻。”
言妈一听,更乐了。
她宝贝地把旗袍收好,招呼两人进来,打开鞋柜,弯腰取出一双干净的凉拖,“知道你和檬檬在一起了,我特意给你买了双新拖鞋。以后有空啊,要常来我们家走动,我让她爸给你做好吃的啊,你们工作累,要吃的好一点。”
言爸也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呀,迟沉来了。快坐,我饭马上就好了。”
“好,谢谢伯父。”迟沉低头换鞋,挑着眉毛有几分得意。
言檬当然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自己站在门口半天了,而她的亲爸亲妈眼里只有迟沉。
是的,她感觉到自己失宠了。
俗话果然没有说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言檬站了一会儿,等迟沉换好鞋被言妈带到沙发上吃水果,才蹲下身子换鞋,她翻了翻鞋柜,自己留在家里那双拖鞋只剩一只了。
她喊:“妈,我的另一只拖鞋呢?怎么不见了?”
言妈对她爱搭不理,“你问我我问谁啊,你那么久不回来住,谁管你拖鞋去哪啊。”啧了一声,又说:“我好像记得上次被卷卷叼进床底下了,哪张床我倒是忘了,你自己去床底下找找吧。”
言檬:“……”
我不,一回来就要我趴床底,男朋友面前我不要面子的吗?
言檬瘪瘪嘴,从鞋柜上面取了双一次性拖鞋先应付着。
她到沙发边坐下,挑了一颗樱桃塞进嘴巴里,问:“怎么没见到烦哥啊,他去哪了?”
言妈一脸嫌弃,“哼,他啊,都放暑假了还一天到晚不着家的。这儿子一点儿也不靠谱,不像迟沉事业有成,还成熟稳重,这要是我亲儿子该多好。不过现在好了,你们在一起了,迟沉那不就是我儿子了吗?”
言檬翻了个白眼吐出樱桃核,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呵,我的妈,请问你是彩虹屁做的吗?
言爸推开厨房的门,冲着客厅喊:“你让他们两个坐那聊天就好,你进来帮帮我,别一会儿到点了还吃不上饭!”
言妈闻言起身,“催什么催,我又不是不来,这不刚和迟沉说几句话嘛!”
迟沉也跟着起身,“我也去帮伯父吧。”
言妈按住他的肩膀,“别别别,厨房有我们两个就够了,你和檬檬坐一会儿,饭一会儿就好。”
言妈钻进厨房,又开始边做饭边和言爸互怼。
这两个人总是互相嫌弃,谁也不让着谁,言檬听多了早就习惯了,他们吵归吵,却从来不会散,而在迟沉看来,言家的这种氛围是别样的温暖。
章蕴和迟峰离婚得早,在他的印象中,章蕴只和迟峰吵过一次架。那次章蕴喝醉了酒,抱着酒瓶子痛哭给迟峰打了电话,他们恶语相向,撕破了脸,话里都带着刀,一刀一刀直捅对方心窝,自己心头再流血,也绝不让对方赢得半分。
那时候的迟沉就在想,他们真的爱过吗?
好的爱,不应该是这样。
言檬用手肘碰碰正在发呆的迟沉,怅然道:“你有没有觉得,我被他们抛弃了?”
迟沉掐了一下她的脸,“不会,你有我。”
言檬抿唇笑:“哎呀,甜的吃不下饭了。”
迟沉挑眉:“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