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奉恩公缓了好几口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道:“你们居然砍了我宝贝外孙的手臂。”
季熙年本就生气,听到奉恩公这老头居然这么说,更是没好气地拔高声音道:“奉恩公,你年纪大了是不是患了耳疾?要是有病我可以帮你看看。”
李泽不满道:“大胆!你居然这么和我父亲说话!”
季熙年故意用另一种音调冷笑,“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不然奉恩公怎么会听不懂人话,尔雅郡主说恭王府的小少爷是得了病才会斩手臂。”
“得了病也不用这样吧!”李泽瞪向上官乐,“我看分明是有人残害自己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若是残害自己的孩子,要一只手臂有什么用!”
季熙年说完很自然地走到上官尔雅身边站着。
季苍子的眉头皱的更深,不知为何这个举动总让他觉得对方是在宣誓主权。
“你是……”
上官乐这才回过神,他先一步回答:“这是我们府上请来给贱内看病的何大夫。”
“何大夫?”季苍子看向对面,总觉得眼前的男子怪怪的,冷冷道:“恭王爷,贵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找太医来诊治?”
“对啊!”李泽也变得咄咄逼人,“一个乡野大夫哪里比得上御医!”
上官乐一时又找不到话说,上官尔雅回答道:“御医是给皇家看病的,虽然我们恭王府和各府有特权能请来御医一二,但母亲得的病需要常住在府上,我们恭王府不能逾越,就连御医也不敢不恪守职责。就是之前奉恩公大病不也是请了相熟的大夫诊治?再者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没请过御医?只不过御医都无法医治,必须由得过此病之人才可。”
这次轮到李泽被噎住。
奉恩公接话道:“那也用不到斩了淳晏的手臂吧!”
“最先不是说过了,得此病者一旦传染就会长包化脓,若是严重起来,身体的四肢都不能留,只有斩了手臂才能保住性命。”
季熙年越发不耐,“回头我还是上贵府给您老看看耳朵吧,别人的话好像都听不见似的。”
“用不到!”奉恩公气得跺脚,“老夫才不会用一个乡野医生,你就给那些不入流的人看病吧。”
这话连恭王府的人都骂进去了。
好久不说话的长公主正喝茶,把茶盏重重一放,“本公主看奉恩公不仅耳朵不好,连说话都是没分寸,本公主正打算请何大夫给简王看病,奉恩公这话是在骂简王不入流?还是说本公主想害简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奉恩公差点眼泪纵横,哆哆嗦嗦地解释,“不是,老夫……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长公主面前,奉恩公哪里敢自称什么老夫。
在季熙年说话的时候,季苍子一直打量着他,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找出什么破绽。
“既然如此,还是先请几位小姐和小少爷过来看看,见面把话说清楚,大家的误会也就解开了。”季苍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熙年,“到时候这位何大夫的医术大家也会了解。”
其实众人说话的时候,上官尔雅已经吩咐人去请了。
季苍子说完走到长公主身边坐下,上官乐连忙请人上茶,然后把奉恩公也请到另一侧坐好。
丫鬟们上完茶,屋里的人也没话可说,正是尴尬时,就看到门外杨嬷嬷领着二女一男走了进来。
杨嬷嬷目不斜视地给上官乐请安,“王爷,小姐们和少爷都来了。”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上官云珠率先行礼,“给父亲请安。”
上官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她身后略有些柔弱的上官之桃。
他想关心之桃的伤势如何,可是目光触及到低垂着头的上官淳晏满肚子的话都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