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拒绝医生诊脉,说要往湖边练武发汗。
四婢说外头下雨,万万去不得,齐齐跪下把额头都叩红了。
其实外头只下着毛毛雨,阿欣快把鼻子气歪。
四殿下一乐:“我算明白如玉师妹得啥病了!大活人哪能老关屋子里?这么着,我替如玉师妹打伞,一起去湖边走走。”
医生附合道:“春雨漾生机,多走走,便是有毛病也会好。”
冬雪哀求道:“老庄主、庄主和夫人这两天就回,跟着要祭祖。若这时大小姐病倒,奴婢们万死莫辞。”
四殿下眼闪冷光,暗骂好个不识眼色的丫头!没看出本宫想雨里谈情?对了,这丫头有那种心思,莫非是吃飞醋故意打杠?也不掂掂自个份量,痴心妄想!
倒是阿欣不忍太过为难下人,忍气道:“好罢,你去请安教习回来,说要等到天放睛才能练武!”
冬雪应声而去。四殿下反客为主道:“湖边不能去,亭子里总行吧?如玉师妹,咱们到风雨亭品茶下棋。”
品茶下棋是文人强颈,阿欣立马点头。
夏荷也是人尖子,早看出四殿下不怀好心,陪笑道:“大小姐,眼见清明就要到了,这绣品……”
阿欣脸一沉:“我自会晚上绣!”
棋盘在亭中摆开,四殿下的随从有意无意将四婢或挡或缠,令之进不了亭子。
四殿下捻了颗棋子落下,微叹道:“我好为你心痛!以前你性子多爽,大半年不见,竟变成这付模样。”
阿欣心一跳,暗道看来我可以凶些!只听四殿下又言:“我也明白,太子哥哥多病,向来好静。师傅大概想到这点,特地给你选这么四个丫头磨磨性子。可你这样一个人,现今就磨得半死不活,往后怎么过?”
阿欣心道你太子哥哥最好病到不能近女色,静到根本想不起来见我面!
四殿下看她总不出声,以为被自己触动心思,越发面带不平:“虽说天命难违,好歹还有一年,我这做师兄的只盼你过的开心点。如玉师妹,你父母葬在无名山,以前你不能去扫墓是年纪小,可明年你就要及笄,入宫了更没法去。一生都不去拜祀一次,说不过去。你跟师傅师娘说说,正好我没啥事,陪你走一趟。”
阿欣心大跳,暗衬与其给困死在柳家庄,不如出去走走,没准撞上什么奇遇!
见美人儿目光闪闪,四殿下大为得意,替她撩起一络被风吹乱的发丝:“唉,人长大了苦恼多,我总难忘你小时候,拿着小剑偷偷戳我,那时多开心啊!”
阿欣心一沉,诸如此类的事她没可能知道,如果四殿下是试探我,悬哉!于是轻启珠唇做惆怅状:“记不得了!我哪还记得这些事?我就记得刺绣弹琴练功写字画画!安教习说我的字不行,这些天我练啊练,越练越不知啥样才叫好,自己看着都不知道是谁写的!”
四殿下摇头:“若是我的内眷,哪怕这些她都不会,只要开心就好!”又压低声:“写字是场面功夫,没法找人替。你若烦绣花,可以叫茹姨绣!”
阿欣扭头望去,茹姨正坐窗边做女红。是了,四殿下会收买安教习,收买茹姨有啥不可能?他们是成年人,不像小丫头容易露陷。哼,难怪茹姨发现我不对劲也不吭声!四殿下不过想把“天命贵妃”娶到手,会替我遮瞒,这人是我的同盟军!于是眼儿微斜:“多谢佳华师兄,这几天安教习对我宽待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