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犯不上为这样的小人生气!”当听闻康清王世子居然抢了给母妃看诊的章太医时二皇子眯了眯眼:“母妃,不如宣了郑太医过来看诊吧!”赵文也就是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几天。没有太后和父皇撑腰,谁又给他专横跋扈的资本!
“不用!”郑太医是皇上的专职太医,也就是略为不适罢了,犯不上为了一个太医落人口实:“你父皇的龙体欠安,母妃可不愿像某些人一般做那逾矩的事儿!”
“无妨,孩儿正要去伺疾,瞧着郑太医空闲时过来为母妃看看,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是明白的,看似年富力壮的父皇身子骨已掏空了。这是过度劳累所致,用他的话说,当这个皇帝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儿,都说皇帝万岁万万岁,他宁肯不当皇帝多活十岁。可是,真正生在天家,不当皇帝谁又能保证还能不能活呢?父皇那一辈如此,自己这一代亦然。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有预感,全都铆足了劲儿拉拢扩张势力,只有自己按兵不动。相反,在父皇面前露脸的机会是越来越多,比如伺疾,那些皇兄弟都是走一个过场请个安就走了。而自己,却是衣不解带甚至亲尝汤药,他相信,唯有孝心才能打动脆弱的父皇,守着父皇也就能守着一切。
养心殿,伏案批阅奏折的皇帝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老太监一边忙着传唤太医,一边向旁边的小太监使着眼色。
“无妨!”喘过气来的皇帝摆了摆手,对老太监手中拿着的刚才为自己擦过的巾帕看都没看一眼:“又不是第一次了,拿下去处理了吧!”
“是,皇上!”咳血不是第一次,但是,一次比一次重,此次更已不是血,是黑黑的血团了。老太监预感很不好,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若是薨了自己下场可不妙,先皇走时可是带走了一批亲近的奴才,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朕还没死呢,他们就这么猖狂了!孽子,孽子啊!”“啪”的一声响,老太监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人没有倒下而是拍案站了起来。
“皇上息怒!”老太监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来:“皇上龙体为重!”
“龙体为重!朕看他们是恨不能让朕早日升天、、、”说话间又是一阵猛烈咳嗽,这次就没那么好运,越咳越严重最后是晕倒了。
皇上晕倒了!
郑太医还没到养心殿就听得大家惊呼,身后跟着的几个太医全都跑动起来了。
皇后嫔妃皇子公主也从四面八方赶来了!最后还惊动了太后。
“母后!皇上他、、、、”皇后率领一干人等焦急的等在殿外,一看太后驾到如有了主心骨。
“哀家进去看看!”这个皇后是皇帝当皇子时的元配,是自己要求他结发之妻不可弃,这才当了皇后。可是,骨子里是软的,生下的大皇子也没有教导好,皇帝若有个万一,生为嫡子的他继承大统的机率却不大。看着皇后一干人等都在外面,不用说,自然是应了太医的要求。
“太后!”郑太医等人见是太后进来自然要行礼。
“给皇帝看诊要紧,那些虚礼就免了!”摆摆手:“现在情况如何?”
“回太后,皇上是怒急攻心,臣已施针,缓些时候就会醒过来!”只不过,多来几次怕是醒不过来了!这么多年皇上的龙体自己最是清楚,能熬过今年就不错了。
“宝公公,传令下去,让皇后等人都散了吧!”人好好的,她们聚在那儿哭丧着脸没事都变成有事了!
“奴才遵命!”老太监连忙出去传旨了。
皇上晕倒了,里面情况不明,太后却让众人回宫等候。
“皇儿,你父皇的情况、、、、?”因为情况特殊,二皇子借口伺候皇贵妃进了娴雅宫,皇贵妃想着刚才殿外黑压压的一干人等心下焦急:“皇儿,你得早做打算、、、”无论是问鼎宝座还是另寻生路,一场性命攸关的大事刻不容缓了。
“母妃,儿臣心中有数!”二皇子赵赤胸有成竹:“母妃照顾好自己就成!”后福还等着您慢慢享呢:“一时半会儿的,郑太医恐怕是过来不了了,还是宣章太医吧!”
“回娘娘,二殿下,适才章太医已进宫,奴才让他在偏殿候着了!”娴雅宫管事嬷嬷上前禀道。
“这个狗奴才!”皇贵妃咬牙切齿:“还知道进宫!”
“母妃且不要计较!”赵赤笑笑:“一切自有定数!”始作俑者是赵文,有朝一日,连着他一并拔了。
养心殿龙榻上,皇帝悠悠醒转,郑太医一干人等自然又是喂药又是施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太后,示意众人退下。
“母后,儿臣又让你操心了!”对这个母后,既感激她给了自己生命,既生瑜何生亮,偏偏老来还得子,让自己多了一个皇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他却分不清自己属于母后的哪块肉。毕竟,父皇驾崩时的那个老奴才的失踪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皇帝不必多虑,好好养着就是,哀家这么老了都无事,你且放宽心!”对这个儿子,太后也是又爱又怜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只要你无事,天下就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