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金湛忽然开口叫住了她。秦动不由得僵了一下,低下头,深怕自己的眼睛泄露心底的秘密。“什么事?”金湛没有说话,猛吸了两口烟,骤然咳嗽了起来。秦动迅速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只见烟雾袅袅,金湛的脸隐在青色的烟雾后,看不清表情。“没什么,看见你一个人走过来,相识一场,打个招呼。”金湛淡淡地说着,缓步往会场里走去。秦动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金大爷,,眼睁睁地看着心里吃飞醋34、没过几天,一股冷空气南下,h市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十度,寒意袭人,街上的路人都裹上了棉衣。秦动自小就怕冷,一到冬天更是手足冰冷,这次更是早早地就把自己的过膝长棉褛都拿了出来,把整个人都包了进去,带上帽子,光露出一个巴掌大的脸,看起来楚楚可怜。偏偏那些学生都很喜欢她这副打扮,说是秦老师穿着这身衣服,单薄的身材和厚重的棉褛、古典的五官和现代的服饰相映衬,有种反差的美。几个女同学经常叽叽喳喳地和秦动讨论穿衣打扮的心得,几个男同学呢,也经常围在秦动身边问东问西,尤其是杜子明。这天一大早,秦动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接到了风聆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神秘地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怀孕了?”秦动猜测说。“讨厌,人家才不要怀孕呢,我害怕。”风聆气鼓鼓地说,“我想发明一种药,男人吃了可以代替女人怀孕,你说怎么样?”秦动差点没晕了,心想:不知道她的老公知道风聆心里有这种觊觎会有什么想法。她不敢再和风聆讨论这个话题,赶紧问:“那你还会有什么好消息?发奖金了?升职了?还是你老公打赌输了?”“不是,金氏出大事了!”秦动心里砰砰乱跳,各种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又强作镇定地说:“金氏出大事了关我什么事情。”风聆的声音有点犹豫起来:“小动你真的不关心啦?那我就不和你说了。”秦动心里顿时有点发急,咬着嘴唇不说话了。风聆叹了一口气:“这也难怪,要是我像你这样的话,早就上门把金氏闹个天翻地覆的了。哎呀,好了好了不说了,金总好像在叫我,回聊!”说着她就匆匆挂了电话。秦动这一早上都有点心神不宁。临下课时,杜子明有点奇怪地跑过来问:“秦老师,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秦动有点莫名其妙,摇摇头说:“没有啊。”“我好几天都看到有个人在你身后跟着你,一个中等个子的人,三十多岁,我仔细一看,他又不见了。今天早上我在校门口看了很久,看着他跟你走到校门口才不见了。”“你眼花了吧,或者是侦探小说看多了。”秦动笑着说。杜子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我多想了。不过秦老师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点,上下班可以叫你男朋友接送嘛。”“我可没有男朋友,再说了,男朋友也不是贴身保镖啊,哪有每天叫人接送的道理。”杜子明眼睛一亮,高兴地说:“秦老师你可真好,不象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最好我每天都黏在她们身边,我说我又不是不干胶。”秦动乐了:“女孩子都很柔弱的,你要有点绅士风度。”“是,秦老师教育的是!“杜子明向她敬了一个礼。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一段路,路边有个报刊亭,秦动忽然停住了脚步,拿起了一份h市日报浏览了一下,没看到什么金氏的消息。她刚刚放下报纸,只听到杜子明怪叫了一声:“哇,大新闻大新闻!金氏集团曝出丑闻,金氏副总自泄投标标底,导致金氏投标失败!”“什么?”秦动失声叫了一声,飞快地拿过报纸一看,整个新闻占据了头版头条,用粗粗的黑底字标出,详尽地报道了金氏副总裁兼地产副总金诚在某块住宅用地上疑似向对手泄露标底并收取泄标费用,导致金氏此次竞标失败的大丑闻,记者用隐晦的语气分析,估计金诚恶习复发,再次赌博欠下巨债,所以出此下策捞钱。金氏已向经济犯罪调查科报案,并暂时将金诚金氏副总裁和地产副总的职位停职,而金诚已经不知去向。秦动怔了半天,金诚那阴险而不怀好意的脸忽然浮现在她面前,她的那件事情会不会也是这个人在捣鬼?“秦老师,你怎么了?”杜子明有点惊讶。“没……没什么。”秦动飞快地将报纸放好,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掏出两块钱,拿了一张报纸往外走去。杜子明追了上来:“秦老师,一起吃饭吧,我请你。”“不了,”秦动摇摇头,“我喜欢回家自己烧点吃。”“真的?”杜子明惊喜地说,“那我有没有口福吃秦老师烧的饭?”“啊?”秦动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叫你女朋友烧给你吃吧。”杜子明又挠挠头:“我还没有女朋友呢。”“那我帮你介绍一个?”“不用不用,看到那些女孩子我都吓死了,”杜子明连连摆手,“下次秦老师你请我们几个吃饭吧,我们帮你挑水打柴干粗活。”秦动顿时松了口气,心里暗自怪自己敏感:人家一阳光青年,都比你小了好几岁,还能喜欢你不成。-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没事,秦动闲极无聊,准备自己做些烤饼干吃。西点屋里的各式饼干、蛋糕看起来很复杂的样子,其实做起来很简单,只要按着配方照样画葫芦,做出来的东西就八九不离十。她在超市把面粉、黄油、鸡蛋都采购好了,慢慢地往小区走去,走着走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真的身后有个人一直在跟着她。秦动心里有点发毛,渐渐加快了脚步,果然,身后的脚步声也加快了。不一会儿,她走到离小区不远的一个开阔地,那里经常有一群退休的老年人在唠嗑、下棋。秦动忽然刹住了脚步,转过身抡起自己的包往身后的那个人砸了过去:“流氓!你老是跟着我干嘛!”一旁的老年人呼啦一下子全部围了上来,秦动抡了两下,却见那个人护着头躲了两下却没跑,不由得心里有点奇怪,气喘吁吁地住了手,一看,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被他骂流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湛。“小姑娘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呢,不怕他!”一旁有个老伯伯义愤填膺地说。身旁的老人们纷纷附和。“小伙子你不是长得人模人样的,跟着人家小姑娘干嘛。”“要学好啊,不然长得再好也是个社会败类啊。”……金湛一语不发,慢慢地蹲了下来,地上掉了几样刚才秦动抡包时掉下的东西:一个钥匙包、几张票据、一个发夹……还有一张报纸,他一一捡了起来,其他的都递给了秦动,只有那张报纸,他拿在手里看了几眼,轻轻地念了一下头版的标题。秦动狼狈极了,仿佛自己心底的秘密一下子被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接过金湛递过来的东西,胡乱塞入了包里,又一把夺过报纸,一不小心却听见“嘶”的一声,报纸被撕成了两半。秦动又气又急,把报纸胡乱团成一团,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她茫然看着金湛,眼底浮起一阵雾气,看看一旁还在唠叨的大伯们,低声说:“对不起,是我弄错了。”说完,低着头,越过人群,急匆匆地往前走去。金湛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也不出声,一直跟到小区门口。秦动终于忍不住了,停住脚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