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阿兰地叫唤,吴姝一把掀了头上的帷帽,瞪着推她的汉子,嚷道:&ldo;干嘛推人!这巷子是你家的!&rdo;声音是又尖又厉,含着浓浓的怒气。
推人的周旻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他理亏嘴笨,而是他也没想到推的是个女子,而且吴姝愤而脱帽的刹那,他有些傻眼了。
黑衣黑裙,素面寡饰,从头到脚没一件首饰,高领的衣襟,脸色冰冷目中带怒。
不是个讨喜的模样,可白皙得过分的肌肤,在沉黑布料和黑发的衬托之下,有种让人震撼的对比之艳。
周旻还来不及细看她的五官,吴姝冷哼了声:&ldo;推了人,就这么闷不吭声的,就想了了?&rdo;
疑问之处,怎么听都让人觉得阴阳怪气。
肩上的负重搁久了,让周旻有些吃力,汗珠一颗颗地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沿着脸颊鼻梁骨滑落。
还别说,这匠人虽也是一身蛮壮,可他的五官极为深邃,浓眉挺鼻,不比一般的匠人相貌粗俗。
周旻叫那木匠帮他托了把手,把背上扛着的木桌子放了下来,撩起衣衫下摆,擦了把脸。
可就是他这样一个撩衫的动作,露出了胸腹之间结实的肌肉,因为汗湿和喘气,带着那块块腹肌,像敲在了吴姝的心头上。
&ldo;对不住,我也没注意。&rdo;周旻擦了汗,喘着粗气地道歉。
仿佛那热腾腾地喘息,要扑到吴姝的脸上,瞧着刚才他们俩抬木桌落地,看着也不轻,刚才他一人扛,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
再看他裤腿管上黏着不少木屑,应该也是个木匠。
怎么都是木匠?她今日要找的可不是木匠。
领她来的木匠对吴姝点头哈腰,&ldo;二爷也是没注意,这巷子太窄,桌子也重,请娘子莫要怪罪。&rdo;
&ldo;你要带我见的人呢?&rdo;
木匠一指周旻,&ldo;这是我家二爷,木工泥浆砌墙修补都行。&rdo;木匠说完,又向周旻嘀咕了几句。
那周旻上下瞧了她几眼,问:&ldo;要砌墙,是被雨水冲垮的?&rdo;
&ldo;嗯。&rdo;
见她是个妇人的打扮,又问:&ldo;你男人呢?&rdo;
吴姝冷笑了下,&ldo;请你去砌墙,你问我男人干什么?是怕我不给你银子吗?&rdo;
吴姝心下已经有了离意,虽说刚才那一推不是故意,可这人的态度也是有问题,还叫&ldo;二爷&rdo;?不过一个糙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