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忐忑地看着不远处屋顶上喘息着的白发男子,紧握成拳的双手时不时地捏紧,眼神有些动摇。
救走间桐雁夜,那就是与自己的师父、自己的父亲作对,这样真的对吗?他不知道,也做不出评价,但是内心却有种冲动驱使着他去这么做。冲动,对于他来说是如此陌生的词语,可石落湖惊时候,静如止水的他更是难以舍弃掉这样情绪。
对不起,父亲,原谅我吧!
言峰绮礼心中默念着,睁眼闭眼深呼吸间,肢体上的动摇抚平了不少。要不是那眼中的悸动,大概谁也无法读明白此时他心中涌动的情绪。
“还没到么?”手表上的秒钟疾走,分钟的挪动亦是不慢,言峰绮礼暗自言语,时不时的转头看向街道方向。终于的,在他不知第几十次回头后,熟悉的矮小黑发少女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情况怎样了?”还没等他开口,晓美焰已经匆匆的问话,声音不小,要不是屋顶上的场面激烈,估计都会听到这边的响动。
“间桐雁夜大概撑不了多久。”简短地回答,言峰绮礼的目光转向间桐雁夜。此时的间桐雁夜已经在进行最后的挣扎,嘶吼的咆哮即使是这里都震耳欲聋。言峰绮礼正欲要求晓美焰去救下间桐雁夜,晓美焰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
转身注意到晓美焰认真地目光,他愣了一愣,在记忆中晓美焰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眼神,而且那少数的认真也仅仅是偷奸耍滑的前兆罢了。可现在这个时间,晓美焰总不会突然开始犯傻卖萌吧。
语气认真,字字清楚,晓美焰这次似乎真的是认真的,“你要救间桐雁夜,为什么?他不应该算是敌人么?难道你要断掉和远坂时臣的盟约?”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都看不清我自己更何况你?
言峰绮礼突然有些烦躁,这样的情绪对他来说也是不多见,“那你呢?之前为什么要擅自去间桐宅?为什么要找樱?那不关你的事,按平常的你来说,不会插手到不关乎己身的事情中吧。”
“我。。。。。。”晓美焰语塞,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情况复杂,我之后再和你慢慢道来吧。”
言峰绮礼深吸口气,“去救间桐吧,我有着我的追求,你只用完成我的要求就好。”
间桐雁夜已经作出了最后的挣扎,成群的虫子在舞蹈的火焰中化为灰烬,还没落地就被晚风吹散。而他本人,现在已经双膝跪地,双手抱胸头倚地,鲜血不断地从他口中吐出,胀裂开的肌肤血管渗出血丝。
“误入邪道的你,这个样子被间桐家主看到大概会很心痛吧。”远坂时臣叹息着,神态优雅,似乎对于眼前这熟识之人的巨大变化依然平静,“连基本的沟通能力都失去,除了和你的从者那样咆哮外,你还会什么?这样的你着实称不上御三家间桐的魔术师。”
远坂时臣感慨着,手中魔杖挥舞,火焰随着魔杖的挥舞再一次燃烧起来,在空中旋出火环。
“就让我来替间桐排除邪魔外道吧。”
占满视线的火球爆射而出,吞噬向油尽灯枯的间桐雁夜,铺面的高温还没到达就让人嗅到了地狱的气息。
轰!火球爆炸,水泥承受不住重压终于的破裂开来。远坂时臣自信的收起魔杖上的火焰,上前看去,接着瞠目结舌,“怎么会。”在火焰爆炸开来的空洞内,没有间桐雁夜的尸体,只有一丝丝有机物燃烧的痕迹。
远坂时臣左顾右盼,警惕一会儿后作罢,“被救走了吗?到底是谁。。。。。。”
就在这点时间里,晓美焰已经拉着麻婆跑出了许远,躲在集装箱中郁闷地指了指麻婆扛着的间桐雁夜,问道:“人现在是救过来了,你打算干嘛?”说着,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自己那被烧焦了的衣裙背部,“真是的,前段时间刚刚让lancer火烧屁股,这次居然就碰到这事儿。”
所谓道法自然报应无常,此言不假。
没有在意晓美焰的抱怨,言峰绮礼专心的用魔术为间桐雁夜治疗起来。间桐雁夜的伤势在他的治疗下逐渐缓和下来,片刻时间后间桐雁夜已经处于安稳的昏迷状态中。
“诶,没想到你会治疗魔术啊。”晓美焰瞪大了眼睛,这么长久以来她是第一次看到麻婆有点魔术师的模样。而且与八极拳的暴力倾向不同,麻婆在治疗魔术上面的造诣显然是同样不低。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站起身,背起伤势稳定下来的间桐雁夜,麻婆淡然道:“以前学习过一点治疗魔术。。。。。。而且教会的对灵魔术好像对间桐的伤势也有作用。”
“你打算去哪儿?”晓美焰好奇地问道,实际上本来她还准备使用伪·圆环之理给间桐雁夜来个“光箭浴”来着。怎么说麻婆都不知道她还有这番能力,总可以装个逼,证明自己不是水手吧。
可惜现在好像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了。。。。。。
“。。。。。。”
“你该不是想把间桐雁夜送回去吧,不过间桐宅都没了,你打算送哪儿?”晓美焰无语。
麻婆顿了顿,继续迈步,“先去教堂吧。”
“你该不会是要把和远坂时臣绝交的事情告诉你爹吧,这么羞涩的事情。。。。。。”大概是过了一些大山大坎,晓美焰不知不觉又不正经起来,让麻婆不得不默默怀疑晓美焰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百分之九十九神经病百分之一英灵灵格,嗯,肯定是这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晓美焰并没有劝阻麻婆,或者说由她自己的想法来说,做出如此大的抉择肯定是要跟自己的亲人谈谈的。早点和支持结盟的言峰璃正说清楚,也免得之后出乱子。至于远坂时臣那边。。。。。。谁在意他被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