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些年孟家夫妇确实将她当成亲女儿待,吃穿用度比照孟琼的规格,丝毫没有亏待她。
所以,自始至终,她确实强占孟琼很多。
而孟玫也没有忘记,八岁以前,她姓赵。
叫赵玫。
父爱母爱,这些都是她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孟琼微微侧头,瞥见她出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孟玫:“……”
孟琼没想到被撞个正着,敛了眸色,很快挪开视线。
上位忽然传来声响。
男声中气十足,带着岁月沉淀的浑厚感:“时琅忙过年关这段时间,明年开春会轻松些吧。”
孟司忽然提及,一时将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程时琅微微一笑:“集团基本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旗下几个子公司也发展的不错,确实能轻松一段时间。”
孟司微微颔首。
他扫一眼下位上的孟琼,整顿饭把面无表情发挥到淋漓尽致,不满地蹙眉,却也明白此时不是发作的时机。
才接着声如洪钟道:“若不如两家商量个日子,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孟琼抬眸看过去,眸光冷利。
依然是这个话题。
她冷冰冰地回了句:“明年我忙,没时间。”
“那等琼琼忙完。”
程时琅放下筷子,抬了抬眉,笑意不达眼底。
孟琼对上程时琅的视线,忍不住,无声地嗤笑了一下。
说什么尊重她的想法,实际上,还是逼她结婚。
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孟琼放下筷子,眸光淡淡,“我不太舒服,你们慢慢吃。”
说完之后,迈开步子转身离开。
女人丝质的裙摆微扬,卷点纤尘,背影干脆利落。她往日的风格就是嚣张肆意,谁也管不住。
高跟鞋“哒哒”踩在大理石地板上,越来越浅,将孟司和徐元清的面色染得阴沉。
一旁,程时琅瞧见她的背影,长眸微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孟琼心里不痛快,细跟尖锐,在行走过程中摩擦地面,听得令人心生惶恐。
耳后还能隐约听见徐元清的声音:“时琅你也知道,琼琼被我们惯坏了,脾气不太好,以后还得请你多担待……”
听到后面,孟琼不想再听,微阖眼眸。
这些话被徐元清百遍千遍拿出来说,语调松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心胸开阔。
她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孟琼的房间是整座庄园里采光最好的位置,阳台小筑,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