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看样子好像有话想和她说,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无奈地笑了一下。
此时的他还算像个正常人。
两人沿着将军府的小路一路向萧侧的房间走去,在他的门外看到了等待多时的萧侧。
“你们两个还来的挺早。”
“你起得也挺早。”萧姚回嘴道。
萧侧揉了揉太阳穴,显然很拿萧姚没有办法,便道:“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进来吧。”
待两人走进屋中后,萧侧把门给关上,只任由屋中靠着窗户外早上的晨光照明,三个人分别站在房间的三个地方,颇有几分三足鼎立的气势。
“你们两个应该也收到了请柬吧,”萧侧皱眉道,“荆沐未免也太急了。”
萧姚挑了挑眉,沈砚书跟荆沐关系好,收到请柬也是应该的,而荆天离作为荆沐的皇帝,一家人肯定也得去参与进去,但她没想到就连萧侧也收到了。
她喜欢直接的沟通,有问题就问,遮遮掩掩是小人作为。
“他给你寄干什么,你们关系又不好。”
萧侧耸了耸肩道:“不知道。”
倒是沈砚书开口了,嗓音带着早起时的沙哑,显得很有质感:“陛下最近身体不太行。”
萧姚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谁告诉你的。”
“荆沐。”
萧姚嗤笑道:“看来他是真把你当盟友了,以为你会站在他那边啊。”
“不然呢?不过我既然能够背叛他,自然也有可能背叛你们哦。”沈砚书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让萧姚毛骨悚然。
萧侧皱眉道:“沈砚书,你——”
“开玩笑哒。”沈砚书笑眯眯地道。
“回归正题,沈砚书,刚刚你说荆沐告诉你皇上最近身体不好,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吗?”萧姚一句话把话题拉回正轨,问出这句话时,她紧紧地盯着沈砚书面上的表情,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沈砚书神情毫无破绽地道:“他当然有想法了,皇上病重,连着几日都不会上朝,你觉得这时候他会趁机做什么呢?”
萧侧缓缓地道出两个字:“宫变。”
“对咯,”沈砚书打了个响指,漫不经心地转过身看着窗外道,“禁军的虎符在皇上手里,他只要趁皇上病重之时拿到虎符便可号令宫中禁军,再拟一份假的诏书告诉众臣,皇上将位传于他,在禁军的威胁下,没有人敢反驳他的话。如此一来,事情就成了。”
“你倒是都替他把计划想好了。”萧姚冷笑道。
“当然,”沈砚书轻飘飘地说道,“这事是我们两个商量的。”
萧姚心罕见地对荆沐升出了一丝同情,他全心全意地信任沈砚书,若是让他知道沈砚书叛变一事是毁了他所有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不知会作何感想。
“但是计划中破绽太多,风险也太大。”萧姚分析道。
“首先,荆沐这么急着让大部分人来参加他的婚宴,无非就是想借婚宴证明些什么,或许是皇帝的身体情况,或许是户部的势力在他手里。毕竟婚宴结束后,所有人都知道户部算是站在太子这一边了。”
“但虎符他不一定能拿到,皇帝的身体也不一定真的不好。”沈砚书用手撑着窗框,靠在上面背对着晨光,整张脸都沉在阴影里看不清晰。
“只要让皇帝把虎符保管好了,他最后要是想宫变,只能靠刑部的人充当禁军的角色。”沈砚书接着说道,眼神懒洋洋的。
“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萧姚说道,神色凝重,“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