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陆时看着在昏暗的灯光下表情放松自然的傅司柏,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同他聊天的时候都不太多。事实上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几乎连见面的时间都很少,就算两人见面了也有忙不完的工作,根本没有什么时间聊天。
提到聊天原陆时又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他忽然想到,就算是两个人在从前没有那么忙的时候,傅司柏似乎同他聊天的时间也不是特别多。毕竟两个人的成长经历不同,工作性质又不一样,他只是个学生,而傅司柏则已经为军部效力多年。
他这样想着,心里忽然泛出一点不太好受的感觉,生活不同于电影,如果两个人想要长久地相处下去,只凭着好感是不行的,拥有共同语言是很重要的一点。
“陆时?”沈正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有点奇怪地唤了他一声:“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了?”
“啊,没事,”原陆时笑了笑:“抱歉,刚刚有些走神,你问我什么?”
“我是说你脸色不大好,是不舒服吗?”
“你不舒服?”傅司柏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听到沈正的问话低下头问原陆时。
“没有,可能是刚刚酒喝得有点多。”
傅司柏朝桌上看了一眼,原陆时的酒量很浅,但只是这一点的量的话怎样也不至于醉的。他想了想,低声问他:“是不是刚刚没吃什么东西?”
原陆时这时候的思维有些游离,没怎么留意傅司柏的话就“嗯”了一声。
“空腹喝酒很容易醉,”傅司柏站起身:“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垫一垫。”
傅司柏前脚刚离开,原陆时也站了起来,对身旁的沈正道:“我去趟洗手间。”说着脚步匆匆地就朝外走。
沈正连忙站了起来,朝他抻着脖子喊了声:“哎,陆时,你自己能行吗?”然而等他快步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原陆时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揉了揉后脑,没办法只好回去了。
原陆时快步走到洗手间,拧开笼头捧起冰凉的水洗了把脸,又用冷水冲了半天的手,情绪才缓过来一点。他抬头看着镜子里头发还兀自滴着水的自己,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有些奇怪。他从前并不是这样患得患失的人,今天自己是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觉得一定是最近太忙了,所以才会情绪不稳,先是和傅司柏吵架,现在又想一些有的没的。
原陆时费了会儿功夫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又捧了捧水洗了把脸,连脸都没擦就往外走。然而他刚转过身,却见洗手间的门一动,白敬凌走了进来。
他见到原陆时在洗手间里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自然地同他打了声招呼就径自走到洗手台边。原陆时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襟染上了一大块酒渍。
白敬凌处理着身上的酒渍,见原陆时看着他便耸肩一笑:“他们玩得太疯了,惩罚输牌的人却不小心牵连到了我。”
原陆时扯下两张纸巾递给他,白敬凌接过纸巾对他又笑了笑:“谢谢。”他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对原陆时随意问道:“怎么,有点醉了?”
见原陆时抬眼看他,他朝对方扬了扬下巴:“所以过来洗把脸醒醒酒?”
“嗯。”
“没事吧?”
“还行。”
白敬凌微微低头,唇角含了点笑意,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光线将他的眼睫在眼眶下打上一轮阴影,配上他那张没有什么瑕疵的脸,有着说不出的好看。
“我从前没听司柏提起过你,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时,才知道你和他已经订婚了。”
原陆时静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结婚了,真是恭喜。”
原陆时顿了一下,开口道:“谢谢。”
白敬凌看起来不像是热络的性子,却不知为何意外地同原陆时相谈甚欢,而原陆时原本性格就温和,同傅司柏的朋友们相处得不错,见白敬凌态度和善,也就同他聊得不错。
白敬凌这时候已经将被弄脏的衣服整理好,正拿纸巾擦着上面的水渍:“对了,”他抬头从镜子里看向原陆时:“沈正说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虽然地方不错,但有些吵。”
原陆时愣了一下:“什么地方?”
白敬凌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为司柏过生日的地方,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