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彻底的理解顾羽薇的意思。
或者说,她没能理解顾羽薇这个人。
像是带着某种目的的接近,又像是单纯的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诉说。
她没太想了解别人的事,或者本身便是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末了,还是站在人情世故的角度上开口,“其实,那也没什么所谓。你也一样,又何必只约束他。”
顾羽薇轻轻的笑出了声,“烟若。你不装糊涂了啊。是,我也一样。都是玩玩嘛。”
“嗯。玩玩。是。”低声附和。
如果说玩,顾羽薇,你玩的比君北方认真啊。
“对了,那天,你知道你走后,发生了什么吗?”顾羽薇问道。
“嗯?”
“江墨没和你说啊。”顾羽薇轻笑,缓缓道,“那天,你走后,那位搭讪失败的公子哥就骂骂咧咧的。后来有人直言,他就是被你骗了。那位公子哥问我你的号码,我说没有。那人便骂了你。江墨站起身便打了那人一拳,夺门而出。”
像是听到了一个故事一般。
江墨为了别人骂我而打人。
江墨,江墨,江墨,你怎么……说不下去的话语……
“那人骂你什么你知道吗?他骂你是出来卖的婊子。江墨当时的表情可真吓人。”
冷烟若捏了捏手指,“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我知不知道,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他喜欢你。你不是该感到高兴吗?”
她没回。
然后,在心里久久的回荡着这句话。
你不是该感到高兴吗?
该怎么形容这样繁杂的心情,打翻了的染料一般,胡乱的搅在一起,我该高兴?我为什么要感到高兴,他是江浩的儿子啊。
他应该讨厌我的,如同我讨厌他一般。
她的神思,在路途被打断。
“烟若,我的好侄女,你几个月都到哪里去了?”舅舅温建林穿着一身灰色棉袄,佝偻着身子,唇角勾着浑浊的笑。
她不自觉的后退,脚踩在白雪上,一连串的脚印。
“舅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几个月了,原以为拜托了这个吸血鬼,没想到还是找来了。
这个压榨着母亲大半生的舅舅,贪得无厌的舅舅。
温建林摸了摸唇边凌乱的胡须,“好侄女,我去了你们学校,结果遇到教你的教授。他告诉你在这里的。”
“你去我学校闹了?”教授,只能是江教授了。
“没闹。说的这么难听。你是我侄女,我还能跑过去闹吗?”温建林朝前走了两步。
冷烟若急速的从包包里拿出钱包,掏出里头所有的钱,捏紧了,一把塞到温建林的手里,“我所有的钱了。你拿了走吧。”
没有多余的钱了。
“就这么点?”温建林舔了舔手指,一张张的数起来,眼神里颇为不满,却又熟练的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