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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晓星尘放下所有戒备：&ldo;你怎么不早说？&rdo;

薛洋故意靠近晓星尘，轻声说道：&ldo;难道你竟然以为我是一只疯猫？&rdo;

责备人的口气软软地飘进晓星尘的耳里，晓星尘被薛洋逗笑：&ldo;你疯起来，岂是一只猫及得上的？&rdo;

年少的薛洋偷偷上山的事自然瞒不过仙人。

有一次，薛洋远远看到仙人正往此处而来，慌忙爬上树躲起来。

紧贴着树gān，他听到晓星尘与仙人的对话。

&ldo;刚才还在这里，现在人呢？&rdo;

薛洋背身躲在树后，自然是没有看到仙人的目光正扫向他藏匿的树gān。

晓星尘不慌不忙道：&ldo;已先走一步。&rdo;

仙人缓缓叹一口气，道：&ldo;你一向对凡事好奇，但你知道我的规矩不会变。&rdo;

&ldo;一旦离开这座山，从此便不再是您的徒弟。弟子谨记。&rdo;

&ldo;想想你延灵师兄和藏色师姐！&rdo;

&ldo;知道师傅是为了弟子所虑。&rdo;

晓星尘知道师傅何尝不痛心，继延灵师兄之后，藏色师姐也弃师傅而去，就算是身已成仙，心中仍是放心不下，直至闻其死讯。现在再加上自己屡屡与凡世的人接触，叫仙人如何能够不担心？

&ldo;好自为之！&rdo;

&ldo;谨遵师嘱！&rdo;

师傅百般劝导，但自己的师兄师姐不怕粉身碎骨也要下山一探究竟的凡世对于年轻的晓星尘来说，实在诱惑太大。每次见薛洋，他总是能够说出一大堆街头见闻，难辨真假，不过那些话述中的人们无一例外都是冷漠与歹毒的。如果真如他所言，那样的凡世怎么能引得师兄师姐下山？这座沾染了仙气的山林岂非要好上千倍万倍？

见仙人的背影渐远，薛洋从树后走出。

&ldo;星尘道长，我都听见了，原来你不肯陪我下山，是因为一下山，你就等于被逐出师门了呀。&rdo;

&ldo;的确如此。&rdo;晓星尘帮薛洋摘掉头发和肩膀上的树叶。

&ldo;那还是我来找你玩好了，这样你既可以看到我，也可以继续当仙人的徒弟。&rdo;这么说的时候，晓星尘发现薛洋的眼里满是落寞。

&ldo;也许等某一天，我也会像我的师兄师姐一样下山。&rdo;

明知道随便给出承诺是不对的，哪怕对象是个孩子，但是晓星尘脱口而出的正是此刻内心涌上的真实念头。

看着眼前孩子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他丝毫都不后悔，并感到相当值得。

&ldo;星尘道长，你说仙人随身总带着两只葫芦，里头是什么呀？&rdo;

&ldo;丹药。红色葫芦里的药可以令人丧失痛感，黑色葫芦里的药可以让人失去记忆。&rdo;

&ldo;这么神奇？&rdo;

&ldo;师傅在山间有时遇人会施加渡化，所以随身带着。&rdo;

&ldo;那么为什么我的手受伤时，仙人没有给我吃红色葫芦里的药呢？&rdo;

晓星尘笑道：&ldo;现在不痛了吧？这样的伤总会愈合。&rdo;

&ldo;我当时都痛得晕过去了呀！&rdo;

&ldo;丧失痛感并非是件好事。你还太小，现在还不明白。痛感是唤醒自我意识的本能，如果连痛感都消失，那么也许连死亡都觉察不到了。&rdo;

薛洋不解，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ldo;反正我绝对不会吃黑色葫芦里的药！&rdo;

晓星尘还没问为什么就一下子明白了。

&ldo;因为如果我把星尘道长忘了，就不会记得上山的路，道长是不会下山来找我的。&rdo;

笑容来不及温热，晓星尘只感到胸口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