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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他使暴风雨平息，海浪因此平静。他们很欣喜，风平浪静，他带他们到所渴望的天国。

我走向装有圣水的大贝壳，蘸水祈福，之后跪于圣坛前祈祷，并在一个小草篮内留下献金。我为露西和自己献出一张百元钞票，为埃米莉献出一枚二十五美分硬币。门外传来楼上住房的笑闹声和口哨声。雨点打在屋顶上有如击鼓，毛玻璃外的海鸥忧郁地鸣叫着。

&ldo;你好。&rdo;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我转身，是奥格伦神甫，一袭黑衣。

&ldo;你好，神甫。&rdo;我说。

&ldo;你一定在雨中走了很久。&rdo;他眼神亲切，面容慈祥。

&ldo;我来找我的外甥女，神甫，我已束手无策。&rdo;

我没有花太多口舌述露西。事实上，我才描述几句，就看出神甫知道她是谁，我不禁心花怒放。

&ldo;上帝慈悲，&rdo;他笑着说，&ldo;他带你来此，正如他带领在海中迷失的人来此。他几天前带领你的外甥女来此。我想她应该在图书馆里，我要她在图书馆将藏书分类兼做些杂务。她很聪明，对将这里的一切计算机化有很出色的构想。&rdo;

我在一间摆满暗色书架与旧书的昏暗房间内找到了露西。她在餐桌旁，背对着我，没有借助计算机，而是在纸上写程序，就像高明的音乐家静悄悄地写交响乐一般。她似乎憔悴了许多。奥格伦神甫拍拍我的胳膊，轻轻带上门，离去。

&ldo;露西。&rdo;我说。

她惊讶地转身望着我。

&ldo;姨妈?老天!&rdo;她以在图书馆内交谈时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ldo;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知道的?&rdo;她满脸通红，额头有一道亮红色的疤痕。

我拉过来一把椅子，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ldo;请跟我回家。&rdo;

露西瞪着我，仿佛看到了我的鬼魂。

&ldo;你的冤情已经洗清了。&rdo;

&ldo;彻底洗清了?&rdo;

&ldo;彻底洗清了。&rdo;

&ldo;你替我找了个大人物?&rdo;

&ldo;我答应过你。&rdo;

&ldo;你就是那个大人物，对不对，姨妈?&rdo;她低声说着，将目光移开。

&ldo;联邦调查局已经认定是嘉莉做的，而不是你。&rdo;我说。

她热泪盈眶。

&ldo;她这种做法真是太可怕了，露西。我知道你受到莫大的伤害，也知道你有多愤怒，但现在没事了。一切水落石出，工程研究处要你回去。我们也要设法处理你的醉酒驾驶。法官会同情你，因为有人要将你撞出路面，而且已有证据可以证明。但我还是要你接受治疗。&rdo;

&ldo;我可以在里士满治疗吗?我可以住在你那里吗?&rdo;

&ldo;当然。&rdo;

她垂下眼，泪如泉涌。

我不想再伤她的心，但必须得问。&ldo;那天晚上和你在野餐区的人是嘉莉。她一定也抽烟。&rdo;

&ldo;偶尔。&rdo;她擦拭泪水。

&ldo;对不起。&rdo;

&ldo;你不懂。&rdo;

&ldo;我当然懂。你爱过她。&rdo;

&ldo;我仍然爱她。&rdo;她开始啜泣，&ldo;最愚蠢的就是这一点。我怎么会这样?可是我情不自禁，而她一直&rdo;她擤擤鼻涕，&ldo;她一直在和杰利或其他人交往‐‐利用我。&rdo;

&ldo;她利用了每一个人，露西，不只是你。&rdo;

她像要哭一辈子似的。

&ldo;我了解你的感受，&rdo;我说着将她接近一点，&ldo;你没办法说不爱就不爱。露西，这需要时间。&rdo;

我抱着她，一直抱着她，直到地平线已成夜色中的一道暗蓝线，她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脖子，我们在她克难的小房间内收拾物品。我们沿着遍地水坑的鹅卵石人行道前行，临街的窗子散发着万圣节的气息，雨水渐渐结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