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蹲在墙角松开捂着的俩耳朵,一脸沉浸,拽了拽右预的衣角道:&ldo;那就是传说中的女帝陛下么?好迷人、好可人啊‐‐&rdo;
右预险些晕了晕,揉了揉耳朵,问:&ldo;云公子您说什么属下没听清楚,您再说一遍。&rdo;
云烨跳起来道:&ldo;我说陛下好有个性好招人喜欢,你是聋子吗?&rdo;
右预忙不迭捂住他的嘴,&ldo;小点声,您再这么大声,回头把陛下招来,砸您头上没准就不是衣裳这么简单的了。&rdo;
祁宁叫云烨滚出去,把右预叫到床边来,问他:&ldo;裴述什么时候走?&rdo;
右预道:&ldo;属下不知道,这得看陛下决定何时回宫,要不然这几天裴尚书都会在行宫。您是觉得裴尚书伺候在陛下身边不合适吧?属下也以为并不合适,昨天连太医令都在念叨着这事,跟锦姑姑建议说将几位侍君唤来行宫照料陛下的起居。&rdo;
祁宁嘴唇动了动,半响没说话。
&ldo;殿下&rdo;右预弱弱唤了声。
&ldo;闭嘴!&rdo;
这口气,简直和陛下如出一辙。右预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太子用这种极度不耐烦的语气。
右预指了指桌上还冒着丁点热气的瓷碗,问道:&ldo;那您还喝药么?&rdo;
祁宁忍痛翻转身,片刻后似乎想通什么,又翻转回来,&ldo;拿来。&rdo;
没有滚出去的云烨笑得花枝乱颤,凑到祁宁耳边嬉笑着道:&ldo;你是不是还喜欢陛下?不是早就心死了么?我就说不大可能,当初淮王拿剑抵着你的时候都没见你坑声服软放弃,可见哪有这么容易死心。&rdo;
祁宁眸光瞥向右预,清冷地问他,&ldo;诊金付了么?&rdo;
&ldo;尚未。&rdo;这还没回东宫呢,右预出来又没带什么钱,当然没有付。
祁宁哦了一声,道:&ldo;不用给了。&rdo;
右预一头雾水疑惑地啊了一声。
云烨怒道:&ldo;凭什么不给我诊金?什么人啊,你堂堂一国太子,还想赖账不成?&rdo;
&ldo;赖账?本殿赖你什么账了?有本事你把证据拿出来证据。诬告太子的罪名很严重,你想满门抄斩么?&rdo;祁宁面无表情地道,&ldo;哦,是了,你家也只有你一个,于你而言,算不上满门抄斩。&rdo;
云烨踹门气冲冲走了,嘴里一口一个不要脸。
昭阳把太医令叫来问祁宁的伤势,太医令回说太子的需静养三月调理身体。
&ldo;若朕没记错,祁宁中了箭,箭上有剧毒。怎没提起解毒?&rdo;
太医令一本正经回道:&ldo;臣昨日为太子诊治时,太子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是已经解毒。臣以为应该是太子身边一名唤作云烨的大夫为太子殿下解的毒。&rdo;
昭阳垂思了片刻,问裴述道:&ldo;自前晚云烨来到行宫,可曾离开?&rdo;
裴述回道:&ldo;不曾。&rdo;
昭阳习惯性地揉额角,刚扬起手腕,肩膀忽地一疼,不由地皱眉更深。挥手让太医令退下,垂首喃喃道:&ldo;不曾离开难不成他有先见之明,知道箭上涂抹的是什么,连解药都备好了&rdo;
裴述道:&ldo;陛下心中有疑惑,何不当面一问?&rdo;
&ldo;他若有心隐瞒,当面问也问不出什么端倪。&rdo;昭阳让隐七去查云烨。
裴述没再建议,估摸着时辰已经到了该午休的时刻,便道:&ldo;诸事先放一放,陛下该休息了。&rdo;
昭阳一直以来没有午休的习惯,有这休闲的时光,她更愿意拿来翻书。
&ldo;睡不着&rdo;昭阳扫了眼殿内看到一盘棋,&ldo;陪我下棋。&rdo;
裴述少见的固执道:&ldo;陛下,您需要休息。&rdo;
&ldo;你不用这样担心我的身体。你希望我多休息无非是不希望我成天为朝政烦心。可你不知道,有时候睡觉是一种折磨,当人睡不着的时候,更容易想太多的事。&rdo;昭阳脸上闪过不悦的神色,却没有动怒,而是唤来锦瑶把棋盘搬到过来,执起一枚黑子,眼底露出一点笑,道:&ldo;倒是下棋最让人省心,该你了。&rdo;
宫中大部分人都认为陛下最听得进裴尚书的话,其实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裴述很少有能够说动昭阳的时候,绝大部分意见相左的情况下,裴述所秉持的观点并没有宫人们所认为的那么客观。昭阳所执意的事,他实则很难做到劝说,理由很简单,毫无疑问她会很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咳嗽的内心是:就是不让你俩好好说话,就是要吵死你俩,嫌我烦来打我啊!
然后陛下当然会来,总之目的达到了。挨打算什么呢?你这么想杀我我都能忍o
山海几经翻覆,惨伤深锁,痛痛痛。
第27章骨灰
起劲为止悉数昭阳最不待见的人之中,祁宁毫无疑问占据第一位,而这占据第二位的,则是曾经担任她史学老师的梁国史学届的泰斗姬言。此人是顾筠的同门师兄,在东宫诸位授课老师中唯一一个敢打昭阳手心板的太傅,虽然仅限于敢。东宫所有伴读,没有一个不是勤勉好学的孩子,昭阳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