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虚说孙胖子说习惯了,不小心就说溜了嘴,急忙改口道:“我与孙岩早已是性命相交的好友,救他本就是分内之事,不用客气。”
这时孙夫人开口问道:“不知贤侄是哪里人氏?”
“目前暂居宝兰城。”段若虚客气道。
“那不知贤侄是路过此地还是有事来找孙岩?”孙夫人继续问道。
“专程来此寻找孙岩,有要事相商?”段若虚实话实说。
“哦?”孙夫人转头看了丈夫一眼,继续问道:“不知是何事?若我夫妻二人能帮助的,绝无二话。”孙夫人大气道。
段若虚看了一眼孙胖子,发现这货此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沉思状,谁也不看,正在独自发呆,就知道自己被胖子给坑了。
只能打起精神继续说道:“感谢大人和夫人,我此次来是代表西武帝国皇帝羽皇和宝兰王,与大人商议东平郡存亡之事而来。”
听到此言,两人愕然,任他百般心思和智慧,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孙大人直接开口道:“宝兰王本官知道,不过贤侄所说羽皇是何人?”
“羽皇乃先皇上官延宸嫡孙,前太子上官天玺之子,如今已在宝兰城登基为皇,上次临江城真正救了孙岩性命的就是羽皇上官羽。”段若虚解释道。
“这。。。。。。难道宝兰王造反了?”孙嗣忠脱口而出。
“孙大人,这不是造反,而是起兵推翻世康伪皇,剪除叛逆重立新朝。”段若虚正色道。
这一下,孙嗣忠和其夫人双双脸色发白,半晌未曾缓过劲来,最后还是孙大人开口问道:“那不知贤侄找我二人意欲何为?”
“孙大人,我此次前来是奉羽皇诏令,前来寻找孙岩兄弟,给大人指一条明路。”
此时孙夫人内心,早把自己儿子骂了个从头到脚,这半年多时间,不是惹了火烈侯那等凶神恶煞,便是招来了皇朝叛逆,这是要把全家葬送的节奏。
想到此处的孙夫人直接开口说道:“小伙子,你说的是什么明路?”
不仅段若虚听出了孙夫人口中的不满,孙胖子更是吓得一哆嗦,眼睛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脚尖,硕大的肚子挡着,却怎么也找不到。
“孙夫人,我先说两个消息吧。其一是安阳王上官敬棠已薨,将其诛杀之人就是羽皇;其二是麟州郡在前几日已被征北侯楼俊钦攻占,此刻正率领大军往东平郡郡城而来,最晚明日傍晚就能到达此城。”
听着一个更比一个吓人的坏消息,孙大人和孙夫人瞬间再也不淡定了,孙夫人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段若虚说道。
孙大人还算镇定,在一旁直接威胁道:“段贤侄,你可知道,你在此如此乱语,怕是出不了府衙大门。”
“孙大人,我能进得来,便能出得去。”段若虚脸色肃然道。
“你说什么呢?段贤侄是岩儿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如此说话?”孙夫人柳眉倒竖,对着孙大人生气说道。
“这是皇朝大事,岂是你妇道人家可以在此指手画脚的?”孙嗣忠对着孙夫人呵斥道。
孙大人此刻看起来还是颇有夫纲威严的,但谁让他碰到了孙夫人,也只能虚张声势。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跟老娘这么说话,孙嗣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说着,胖乎乎的大手便要拧向孙大人的耳朵。
但看到坐在一旁的段若虚,只能恨恨放下手,兀自生气不已,嘴里直接说道:“孙嗣忠,这是关系全家老小身家性命的大事,这事老娘说了算。再说,你先听段贤侄说完,再做商议不行吗?你在这给谁吆五喝六呢?”
说完孙夫人转头对段若虚说道:“段贤侄,你能不能把详细情况给我们说一下,我们这口子就是对皇朝事情比较在意,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百姓安定吗?你说是不是?”
段若虚看着孙夫人三下五除二就治住了孙大人,心里不由得对孙胖子竖了大拇指。
嘴上却义正言辞的说道:“小侄佩服孙大人爱民之心,但这忠君之事,还是要搞清楚该忠于谁,不该忠于谁?羽皇乃西武正统皇位继承人,世康伪皇明德殿内戕害忠良,杀害太子,可谓人神共愤,若要是糊里糊涂的跟错了人,怕是要给全家带来危险。这一切,还是孙夫人看得透呀,知道支持皇朝正统才是通天大道,而不是跟着皇朝叛逆自寻死路,走向灭亡。”
孙夫人胖乎乎的俏脸满是尴尬神色,心里不由腹诽道:“老娘什么时候说要跟着那个羽皇了。”不过此时也不好反驳,只能顺着话继续问道:“那不知这羽皇现在准备怎么拨乱反正,重立新朝?”
“夫人,你所问皆是机密要事,但既然是一家人,我就都告诉你吧!此次攻打安阳,我等兵分两路,一路由定远侯皇甫庆光帅军直取碧岩、常青、建阳三郡,一路由征北侯楼俊钦领兵攻打麟州、东平二郡,最后两路合到一处攻取安阳城,如此一来,安阳五郡和宝兰五郡就皆在羽皇掌握,之后便会向西进兵直取希善王封地,不过几月时间,落云河以南之地便尽归羽皇,你说,东平郡该如何自处?”
孙夫人或许对眼下局势顶多知道个大概,但作为一郡之首的孙嗣忠,听完段若虚所说,心中早已确信其言。
如果安阳王真的已薨,眼前之人所说一切属实,即便希善王能够拼死抗争,但安阳五郡也必然落入其口中羽皇之手,而自己也却如其所言,孤城难保,命在旦夕。
正在孙大人夫妻二人沉思的时候,一旁的孙胖子终于缓过神,开口就是王炸之语。
孙胖子起身走到孙大人和夫人面前,得意洋洋的说道:“爹,娘,我现在可是西武皇帝的好兄弟,要是你们归附羽皇兄弟,那也是我对他的支持,咱们在新朝可就是皇亲国戚了,以后看谁还敢惹我,就是那屠门家的狗东西也必然怕我。”
“呃。。。。。。”听着儿子的一番话,孙大人两口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不由气到:“这孩子咋这么没心没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