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烛音愕然,不是应该纠正她,然后?她纠缠,接着他反抗,她再锲而不舍,最后?他无奈妥协吗?他就这么?接受了?还是睡着后?的无意识反应?她胡思乱想,不知道谢濯臣心乱如麻。有柔软贴在他身侧,他感受得到。她的头发已经甩到他脖颈里了,痒痒的。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烫,本该陷入休眠的各个地方全都活跃了起来,包括混乱的思绪。沈烛音想,男人果然属阳,抱着暖和。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濯臣才平静下来,强迫自?己入睡。可是……急促的呼吸带来阵阵热浪越过沈烛音的耳廓,冲击她的颈窝。沈烛音茫然地睁大了眼睛,盯着黑漆漆的虚空,身体僵硬。谢濯臣的呼吸变重,侧了侧身,没有被她脑袋压住的手到处摸索,毫无顾忌地滑过她的腰腹,最后?停在一双柔软处。揉搓。沈烛音大气不敢出,大脑停止思考。呆滞。持续了大概有两?刻钟,他没动作了,手还留在那里。沈烛音眼珠子?不停地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脑子?里想法?多得要爆炸。因为白天在外玩了一下午,挨到后?半夜,她终于熬不住了,昏昏欲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迷糊地睁眼,昨夜发生的事情涌入脑海,沈烛音从?床上一弹,坐起来满目迷茫。“醒了?”房门大开,阳光倾斜入屋,洒在谢濯臣的青色衣袍上。他坐在桌边,一手持书简,另一只手转动着面前一杯热茶。他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神态自?然,并没有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她身上。沈烛音往下环视,她盖的是自?己的被子?,位置也是原本躺的地方,没有挪开过。衣服穿得好好的,没有被人扒开过的痕迹。“还没睡醒?”沈烛音懵懵地摇了摇头,呆呆地看着他。他看起来是如此地正人君子?,令她忍不住去怀疑记忆的真?实性?。——下午,沈烛音和希玉在房间里复盘,一个双手捧脸,一个单手托着脑袋。希玉眉头紧锁,“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你做春梦了,在肖想他。要么?他做春梦了,在蹂躏你,还赶在你醒来前消灭了证据。”“那你觉得哪个可能性?大些?”希玉沉思。沈烛音捂住脸,从?对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答案。“呜……”沈烛音无地自?容,又忍不住去回?想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在肆意妄为地玩……弄?还有那个热热的,碾过她的腰腹和腿,似是在寻找合适的去处。“啊!”“啊!”“啊!”尖叫三连。希玉捂住了耳朵,“你要是不愿意相信自?己龌龊的话,你就再观察几晚,整夜不睡的那种。”沈烛音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下午,在书房看账本的言子?绪忍不住东倒西歪。今日谢濯臣换了看书的姿势,抬手整本书遮在脸前,根本看不到他。他憋得慌,想说话,开口试探,“谢兄?”谢濯臣手里的书往旁边挪了一点点,露出半只眼睛,“怎么?了?”“没怎么?,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吧!”谢濯臣冷哼一声,“老实待着。”“哦。”言子?绪心里哭唧唧,这什么?苦日子?。谢濯臣手里的书又挪回?原位,遮住了他的满面愁容。“谢兄,你今日为何一早便沐浴啊。”言子?绪忍不住问。谢濯臣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起来了啊。”言子?绪一副得意的表情,“我可不赖床,近来起得都早。”谢濯臣:“哦。”“是早起沐浴有助于打?起精神吗?”言子?绪诚恳地问道:“明天我也试试。”谢濯臣:“……”哦。试探因为没有?长辈的引导,少时梦遗,谢濯臣以为自己身患重病。就像沈烛音第一次来葵水,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哭着跟他说遗言。他默默存了很久的钱想去问郎中,但没等他存够,他就已经从书里找到?了?解释。庆幸自己无事之?余,又得接受必须和沈烛音保持距离的事实。他还记得那天早上阳光明媚,沈烛音披着湿答答的头发?,乖巧地坐在门槛上等他拿毛巾过去。阳光倾泻在她身上,犹如给她镀了一层光。她穿着宽大不?合身的衣服,露出半截肩膀和锁骨,因为等待无聊,捡了?一根树枝,捂着胸口弯腰,给回窝的蚂蚁制造障碍。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她的身体?已脱去一身稚气,自此?他不?可描述的梦境一发?不?可收拾。完全不?受控制。他犹如一头只有?蛮力和欲望的野兽横冲直撞,下流而邪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不?成君子,因为这样的罪恶感伴随着他整个少年时期。时常觉得有?愧于她,却又总想着把她圈在身边。后来不?再将自己的感情囿于“兄妹”牢笼,他才逐渐开始宽宥自己。可是?……清早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她胸上时,他的脑子里天崩地裂。一再克制,还是?毁于一旦。已经不?是?他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了?。谢濯臣根本不?敢想像,那?天晚上自己将梦里发?生的事情在现实里实践了?多少。甚至不?确定沈烛音有?没有?被他弄醒。毕竟她早上那?副迷糊的样子,不?像是?一点察觉都没有?。思绪良多,谢濯臣坐在桌前双眼失焦。便宜都占了?,是?不?是?该负责任了?。可是?……这怎么开口?烦。“谢兄?”言子绪觉得很不?对?劲,“我有?个问题。”“说。”言子绪表情疑惑,“都三天了?,你只看这一本书也就算了?,怎么还在这一页,这一页内容这么难悟吗?”谢濯臣“啪”一下把书扣桌上,“管好你自己。”言子绪委屈巴巴,“哦。”他还没说完呢,他还发?现,昨天和今天,谢濯臣犯困了?!但他不?敢说。另一边,沈烛音和希玉在门口指挥,在宅院门前挂灯笼,算作招牌。门口摆摊违反规定,她们便把东西放置在院子里,反正里边也宽敞。希玉抱臂,用手肘戳了?戳她,“你那?事怎么样了??”沈烛音眼皮都睁不?开,扭头指着自己的黑眼圈道:“你看,我都熬三天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就证明是?你……那?啥呗!”希玉耸了?耸肩。“万一是?他隔几日才那?个一次呢!”沈烛音忿忿,“我还能熬,再看几天。”她掌心括在嘴边,压低声音道:“我那?天晚上看了?,这里……”她拍了?拍胸,“有?莫名其妙出现的瘀痕。”“万一是?你自己弄得呢?”“滚!”沈烛音气急,“你就这么信他不?信我?”希玉轻嗤一声,“既然?你那?么确实是?他干的,那?你直接摊牌呗。他都这样对?你了?,肯定不?会拒绝你。”沈烛音:“……”忽而扭捏,“万一不?是?呢?他平常也不?是?这种人。”希玉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砰砰!”有?人在门口敲了?敲。希玉回头飞快地瞥了?一眼,“明日才开张,今日不?待客,请回吧!”“可我明日就要?离开鹿山了?。”男子含笑的声音传来。沈烛音觉得熟悉,转身一瞧,果然?熟人。“楼二少爷。”楼邵不?问自进,还嗔怪道:“嫂嫂怎么这般生疏地称呼弟弟我。”他的笑容灿烂又顽劣,“眼睛不?好使,脑子不?灵光,嫂嫂你的嘴再不?甜一些,可就没什么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