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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明波推着暗潮(第1页)

&nb藏在圆茄子里的纸条仿佛石沉大海,过了五天,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nb苏可一开始并不着急,没道理刚送了菜,人家就必须先吃茄子。可是随着积旧库房的整理渐渐收尾,留在后花园的日子便不多了。她已经寻着各种借口,每天早到晚走,给出足够的空余时间和地方,可是田太姨娘却再没出现过。

&nb不仅她没出现,灯笼也没有悄悄还回来。

&nb苏可不禁担心起那个茄子,如果迟迟未吃,因她动了手脚,茄子会不会已经坏掉,被她们扔了。

&nb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可愈发认定了这种可能。

&nb赶着戌初落钥前离开积旧库房,苏可在东角门外瞧见了插着手闷头踢石子的少砚。

&nb那日邵令航走后,人没再来,却派了少砚天天在下值的工夫点守在后街上。要见她出了府,进了福家,少砚才能回去复命。好像那田太姨娘是个吃人的妖怪,她是以己为饵,随时有可能成为妖怪的腹中餐。

&nb“天怪冷的,委屈你了。”

&nb少砚跺着脚,嬉皮笑脸地说:“不委屈,爷吩咐的事肯定要办好的。”

&nb苏可挑了挑眉,“他自己不来,倒让你在这儿冻着。”

&nb“这两天事多,爷回来得晚,老夫人那边惦记,每日都叫过去吃饭。”少砚忙着解释,生怕苏可起什么误会似的,“明儿就腊八了,府里要施粥,老夫人信佛,还要准备法宝节。后儿还是圣寿节,五军都督府和兵马司这两日都抽不开身的。”

&nb苏可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瞧把你急的。我不过是看你在这挨饿受冻,若不过问两句,显得我不通人情了。行了,我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暖暖身子吧。”

&nb少砚搓着手应了一声,身子还是没动地方。

&nb苏可笑着摇摇头,施施然朝着福家走去,临进门的时候回头瞧,少砚还在那踮着脚张望。倒是很有几分宫里拍手太监的派头。

&nb苏可抿着嘴角进门,脚步忽而一滞,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nb到正屋,福瑞家的正在拣布料,有些是新置办的,有些是苏可得了老夫人的赏拿回来的,零零总总小二十匹,都展开了一点,互相搭着衬颜色。

&nb见苏可回来,福瑞家的忙把她拉过来,“眼瞅着过年了,再不张罗就来不及了。快过来比比,定下料子,明儿我赶着让绣娘做衣裳。”

&nb料子在身上铺展开来,屋里多点了几盏灯,光亮照在缎子上显得流光溢彩。

&nb苏可任由福瑞家的往身上披料子,脑子却在转别的事,问道:“明儿腊八,又是法宝节,府里有什么规矩没有?”

&nb福瑞家的撂下手里那匹鹅黄的缎子,摇摇头觉得不好看,半晌才想起苏可的话,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规矩,老夫人信佛,会派人到源慈寺门前施粥。家里下人也不论身份,每人都得一碗,算不上什么规矩。”

&nb苏可哦了一声,追问道:“老夫人会去源慈寺上香吗?”

&nb福瑞家的摇头,“老夫人有些年纪了,年轻的时候每年都去,现在身子不比以往,应付了腊八,转一天还要应付圣寿节呢。进宫朝贺是大事,咱们又是贵妃娘娘的外家,轻易马虎不得。”

&nb也就是说老夫人在腊八的时候不会出府,初九的时候才会进宫朝贺。

&nb在宫里的时候,圣寿节是尚宫局仅次于过年第二忙的日子,尤其以司言司为甚,内外命妇齐聚宫里朝贺,哪一家出了差错都不是小事。印象里,老夫人会带着三太太进宫,因为三爷有官职在身,而四爷因为赋闲在家,加上四太太的出身,所以四太太并不在入宫的行列。

&nb因此,圣寿节那天,侯府的内宅会离开三分之二的势力。

&nb没有半手遮天的老夫人和掌管中馈的三太太,即便留下管事妈妈坐阵,各处上值的人也难免会有松懈。

&nb苏可的心中沉淀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nb如果明天田太姨娘还没有动静,她倒是可以借着圣寿节这一天的空子,亲自去后花园的小院一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她调回到老夫人身边,要查什么事就难办了。

&nb到了腊八这天,府里上下都透着一股喜气。

&nb唯一脸上没有笑模样的就是大厨房了。

&nb苏可在积旧库房里重新誊抄着册子,三个婆子擦擦洗洗,到午膳的时候,交头接耳的结果是让徐旺家的来同苏可说:“今儿是腊八,府里都是赏粥的。大厨房那里,我们去吧,平日里饭不从那里走,赏粥了过来领,难免说闲话。可若是不去吧,万一预备了我们的,回头又要说我们拿张拿乔,吃了侯爷几天饭,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nb说着,声音小下去,“这积旧库房眼瞅着完事了,往后我们还是要去大厨房吃饭的。”

&nb苏可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碗粥而已,有就喝,没有就算了。也不是腊八这天不喝粥就会不顺遂,事在人为罢了。可她却忘了这三个婆子在府里的营生。

&nb“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干活,我去大厨房走一趟。若是有咱们的,我拎回来,大家也沾个喜气儿。”苏可已经搁下手中的笔,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

&nb徐旺家的忙摇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来找姑娘拿个主意。姑娘既是这个意思,那横竖我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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