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一秒的欢乐温暖,便也是来自昨晚那间挂满贞节牌坊的屋子。
再看她一眼也好,她只是想,说句谢谢。
眼前慢慢变的昏暗,被剥夺空气的脑海已经再容不下任何的思考,眼皮慢慢变的发沉。
再余迟迟彻底昏睡过去之前,伴随着嘭的一声,紧闭的大门被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狠狠撞开,正午炙热的阳光将余迟迟紧紧笼盖。
朦朦胧胧之中,她如愿的再次看到了那个人。
看见眼前的景象时苏荼常年不变的面庞也闪出了一抹惊慌,身后的小香更是吓的惊呼出声。
连忙过去查看,趴在余迟迟胸前仔细探听,又将手放在余迟迟鼻子下探了探。惊喜的道:“还有心跳……还活着!”
“带她下去,找大夫。”
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苏荼渐渐恢复了冷静,理智的吩咐道。
末了又加了句:“去我房间。”
“我看谁敢去。”用力的拍在了桌面上,因为愤怒引得金丰一阵用力的咳嗽。双眼圆瞪:“她是自愿随麟儿去的。”
轻轻的拍了拍香儿的肩,苏荼示意她继续前去。
“给我拦住,拦住。”金顺像是烫了脚的蚂蚁般站了起来,用手比划着示意家丁去拦。谁知还未等家丁前去,从院子里突然呼啦啦的涌上一群金家家丁,将香儿和余迟迟紧紧护着,半个缝隙都不给他们留。
在他们的护送下,香儿和在门口等候的兰豆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将余迟迟架了下去。
慢慢的渡步到中央,苏荼做样子般的微微行了个礼。然后旁若无人般将余迟迟刚刚带倒的椅子扶起,慢慢的坐了下去。
“对不起二位了,在这个金家,暂时还是我当家。”
“反了,真是反了!你别以为有那人护你,我就不敢动你!”金顺一面拍着金丰的背替他顺气,一面用手指着苏荼狠狠的说道。
“那你便动个试试。”在金丰提到那人两个字时苏荼的眉稍微微蹙起,然而却也只是稍纵即逝。
冰冷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苏荼慢慢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字里行间却像带了无数刀子:“就算没有那个人,你们也动不得我分毫。”
“咳咳咳……”好不容易止住咳的金丰握着拐杖的手在那苍老的皮肤下涌起了数道青筋,忍了又忍,还是出口骂道:
“苏荼啊,你自己想做婊子,碍着别人立牌坊干甚?”
“呵。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想做婊子?”
“你…………”一口痰被卡在喉中,金丰眼前一黑,手中拐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整个人顺着椅子跌落在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爹,爹……”金顺假情假意的跪在了金丰身边,朝着一旁刚刚没拦住余迟迟一行人的那个家丁道:“还不快去找大夫。”紧接着又回过头来,看着苏荼的眼睛闪过阴狠:
“你当初不过是一个被扔在路边上人尽可夫的舞女,若不是我们家老大心善可怜你,你早就被饿死在上海街头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金家的恩情的吗?”
苏荼并未理他,连一个表情都懒得施舍,缓缓头也不回的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可怜她?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