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冤枉,爹爹与文渊大师也不过知己好友罢了,陛下莫要多心。”
此事非同小可,金严国既然知道南牟族的使命,想必这次想要脱身是难了。
幸好自己来之前早已做了安排,若是自己此次回不去了,也定要护得展府上下周全。
一想到此,展黎心一横,等待着金严国之后的话。
金严国也并非愚笨之人,瞧着展黎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谈吐,在心里暗叹殷呈烈还算识才,竟能举国颁旨,赐展黎七星第一才女头衔。
“想要寡人不多心倒也不难。”
一听此话,展黎即知,这金严国定是要提条件了,于是竖起耳朵听着。
“你若愿留在皇宫之中作为人质,居于舒绛别院内十载,寡人便信你。”
舒绛别院,她怎会没有耳闻,那是殷呈烈曾经囚禁宫中犯了死罪的嫔妃们最后自缢之所,传闻常年阴气聚集,怨气深重,也就是坊间所说的冷宫了。
这金严国是要将她吓死吗?
十年?笑话!若是自己胆子小些,不出半月就会惊吓抑郁而死吧!
见展黎默不作声,金严国冷笑出声,心想着,到底还是个小丫头,还是怕了,不过他并不相信这世上的鬼神之说,只是一来试一下这丫头到底有多少胆量,二来,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会不会哭喊着求自己。
毕竟自己也曾有南牟中人作为谋士,可惜谋士并非南牟族嫡系王子,而是出自旁支,只是谋士找到自己时淑月已经嫁给了殷呈烈做贵妃了,后来也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方才让自己在监牢之中白白忍受了那么多年,最终淑玥也没有保全。
半晌,见展黎不答话,金严国冷哼一声道:“不愿意?那就莫要怪寡人……”
“民女愿意。”
挣扎了良久,展黎终于应承了下来。
她岂会不知其中凶险,只是,若非如此,展府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在金严国手上,囚禁她一个人倒也无妨,反正暖放已经出世了,若她不幸死于宫中,大不了下一世再续情缘。这样想着,展黎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内心无比坚定的脱口道。
金严国此刻也不得不开始对这个小姑娘另眼相看了,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女娃娃,竟有如此胆识和气魄,若是等到她长大了可还得了?
这样想着,金严国竟觉得自己罚得有些轻了。
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可很快便被展黎的话所打消了。
“为人父母,哪有不为儿女做打算的道理,爹爹和娘亲之所以请来文渊大师来做小女的师父不过是望女成凤罢了,可想在这帝都之中,官宦小姐家里,又怎会没有能人异士作为师父?若因此平白遭受陛下的误会,那么小女甘愿代全家领罚,无论多重的罚民女都认,还请陛下看在同为父母的份上饶了我爹爹和娘亲吧!”
展黎字里行间皆是恳切,金严国听了确实为之动容了,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刚刚故去的女儿。
想起当初淑玥拼死挡在身前说的那番话,又想起当初殷呈烈下旨欲要将自己斩首之时,淑玥亦是声泪俱下的跪在殷呈烈面前苦苦哀求。
“陛下,臣妾但求代替父亲去死,臣妾知道,父亲罪孽深重,但恳求陛下看在臣妾的薄面上开恩啊!臣妾愿领任何责罚。”
一想到此,金严国的一颗心便痛得无以复加,大手一挥道:“罢了!莫再多言了,来人啊!送展黎去舒绛别院。”
语毕,便再不多看展黎一眼。
“展黎叩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侍卫适宜的走上前,将她押走了。
十年,呵呵!金严国如今已是七旬老叟,怕是不到十年就要一命归西了吧!可怜,生平就金淑玥一个女儿,当真是后继无人,这万里江山,到最后不还是别人的,又是何苦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在展黎被囚禁在舒绛别院第七个年头,金严国驾鹤归西了。
举国发丧之后,金严国的义子金汶在帝都登基称帝,称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