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到底是个娇娇幼幼的女孩子,脚程哪里追得上油手滑脚的小贼,故而没跑几步,已然落在后面,气喘吁吁。
那厢,吴清之及时赶到,一把将那兔子灯再次交在迟榕手中,方才奋起直追。
迟榕见此情形,当即扬着嗓子叫道:“就是他偷了我给你买的礼物!”
然,迟榕甫一开口,便后悔了。
她的荷包分明是被割断的,那小贼身上定有凶器!
吴清之贸然追上,万一受了伤,又该如何是好!
迟榕咬了咬牙,旋即解开皮鞋扣子,赤着脚向前跑,一面跑,还一面累极的喊道:“算了算了,别追了,他身上绝对有刀!”
谁料,吴清之人高腿长,已然猎猎的跑了出去,一举擒住了那小贼。
更听得他嘴里冷声说道:“你看前面,正巧是巡警。”
吴清之实在太有威慑力,那小贼见状,只知道来人是个有权有势的,若是被抓,定要被活活剐去一层皮。
有钱人最好偷,却也最惹不起!
于是不敢出刀,只将那荷包掷手一抖,扑通一声,丢入河中。
吴清之立刻松手,此人趁机就跑。
迟榕此番方才堪堪的追上来,双脚跑痛,小脸跑红。
她呼呼的喘着气,一手提灯,一手支着膝盖,问道:“你、你没事罢?没受伤罢?”
吴清之摇摇头,微微敛了敛气息,道:“不妨事。只是那荷包被他丢到水里去了,我这就去找。”
城中的河水很浅很浅,聊胜于无,可迟榕深知,入了秋的水,如寒冰刺骨。
她于是拽住吴清之的袖口,不准他走:“水好冰的,待会儿你受了寒,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嘛!”
谁料,吴清之却是看着迟榕的赤脚,蹲下身子,笑道:“迟榕,但那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他顿了一顿,复又言道,“迟榕,我背着你,你提灯照着水,我一定要找到。”
吴清之非常决然,迟榕根本无法拒绝。
这是迟榕今夜第二次爬上吴清之的背,那一双细溜溜的胳膊紧缠着他,像一种天生的藤蔓。
吴清之脱去鞋袜,赤脚踩在河中。
这河水当真不深,只没过他的脚踝,然而,却是极为冰寒的。
吴清之微微的发抖,迟榕便更加的搂紧了他。
终于,借着兔子灯的微光,吴清之遂在水中瞧见一枚浅蓝色的荷包。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迟榕着急的叫起来,“快快,捞起来,别受凉了!”
甫一上岸,吴清之冻得嘴唇发白,表情却很温柔。
他与迟榕席地而坐,二人双双赤脚,相视一笑,皆有些发傻。
“迟榕,我可以现在就拆礼物吗?”
迟榕闻言,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遂嘟囔着说道:“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拆,就什么时候拆!”
吴清之于是解开那荷包,缓缓从中取出一枚蓝色宝盒,打开来,但见其中赫然是一块银色手表。
那盒子严丝合缝,竟然一滴水也不曾渗入。
那块手表,自然也安然无恙。
吴清之旋即一把揽过迟榕,兀自吻在她发红的眼角,复又轻笑,笑的时候,眼睛里有星光闪烁。
“迟榕,从今往后,这只手表,权会记下我们的分分秒秒。”
【作者有话说】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老吴:谁也别想动我宝宝买给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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