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愿意理会她一二,宋晓瑗又怒又悲,唯有站在原地控诉。
“这尸体的皮肤现在才开始角化出屑,眼睛亦是这厢才肿,砒霜毒发迅速,一刻钟便足矣!可善堂开饭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不会是我们下的毒!”
这声音生出些回音,落落转响。
迟榕紧攥着拳头,却见那尸体打包完毕,终于轮到了吴清之。
“吴老板,难道还用我们亲自请你上车?”
那警察不耐烦的催促着,吴清之眉眼微皱,却是和和气气的转向他,道:“请您行个方便,我再同我夫人叮嘱几句。”
“不行!万一你们串供呢!”
此等污蔑与猜忌,迟榕左右不堪忍受,登时尖叫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
谁料,她一激动,那含了许久的满眶的眼泪,竟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吴清之两手被锁,只得以那手背,很是吃力的蹭尽迟榕的泪水,柔声道:“迟榕,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话毕,那警察再是不肯多待,直横着一张脸,遂将吴清之赶上了警车。
却见那黑色的警车从后打开车门,内置两条竖放的长凳,两位警察一前一后,包夹着吴清之走进坐下。
随后,咣当一声,车门摔闭,车子甫一发动,便摇起了刺耳的警铃。
迟榕杵在原地,身侧是声嘶力竭的宋晓瑗,其后,则是一言不曾发过的彭一茹。
“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尸体就是证据,却教他们一并带走了。”
宋晓瑗低声道,脸色更是灰败,“迟榕,都怪我,没能及时发现异常……”
“这怪不得你!”迟榕胡乱抹了抹眼睛,狠狠切齿,“恶人若是存心要害人,千防万防也防不住!”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现在耽误之急,是要寻找线索。”
正当时,此一横声,竟是彭一茹开口打断,“迟榕,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
“什么叫又得罪,我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吗!”
彭一茹扶额,只得冷声点提道:“倘若不是得罪,那就是惹了什么人眼红!”
她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贝齿一咬下唇,复又补充,“迟榕,你嫁的人,可是个祸水!无论是盯上你,还是盯上他,都是一个道理。”
“……就像当初的我那样。”
彭一茹神情微暗。
迟榕亦是一时语滞。
“谢谢你噢,”迟榕干巴巴的说,“……那么,是有这么个人的。”
彭一茹闻言,顿时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迟榕撇了撇嘴巴,很是不情愿的说道:“……那人就是楼外楼的大小姐,白娉婷,和吴清之是很多年的同学来着。”
宋晓瑗惊叫道:“又是楼外楼!上一回那相思子的手串,不也是她给的吗!”
“如此,那便有迹可循了。”
彭一茹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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