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心情郁郁,一池热水泡得温凉了,亦不曾察觉。
吴清之守在门外,等得久了,终是担心起来,于是敲一敲门,只待迟榕甫一应声,便推门进去。
盥洗室内已无热气蒸腾,吴清之皱了皱眉头,当即扯下一块浴巾,哗啦一声扫开水晶帘子,便是一把将迟榕从水中捞了起来。
迟榕万万没有想到,此番,吴清之竟是强硬如斯。
她被吴清之拽着,通身赤裸之时,自然是惊之又惊的叫了一声,却是不过须臾,一张软绵绵的毛毯已然裹在了身上。
迟榕用湿淋淋的小脚踢一踢吴清之,恼羞成怒道:“流氓,谁让你进来的!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我一定落锁!”
吴清之亲一亲迟榕的小脸,竟是在此抱住了她:“迟榕,我知道你难过。”
“难过有什么用,要是难过有用,千千万万的人都一起难过算了!”
迟榕兀的拔高了声音,却是带着些哭腔与弱气的,“所以我不难过了,我要想办法。”
她想起晚间,自家二叔在巷子里忙得脚不着地的模样。
迟榕于是紧了紧浴巾,一字一句的说:“吴清之,我想开设一个粥棚,我要救人。”
话音刚落,但见吴清之略一沉目,却是从善如流道:“那明日我便安排孟光去筹备,你只管……”
“不要蒋兴光!”
正是此时,迟榕竟是倏的打断了他去,“我要自己来做!”
迟榕掰着手指头说:“我可以把我的嫁妆当了,多多少少能换不少钱呢!别说粥棚了,哪怕想买些药材替人治病都很足够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瑟瑟的打着抖,吴清之心疼的紧,遂将迟榕搂得更紧了些。
“这些事情,待会儿再说也不迟。”
话毕,终是将迟榕拖出了盥洗室,塞进了被窝里捂着。
热水还须片刻才得以重新烧好,迟榕发冷,便一股脑儿的往吴清之的身上贴。
怎料,眼下她却是光溜溜的一条,如泥鳅似的,每一寸肌肤相亲,都是一种炙热的撩拨。
吴清之不忍推开迟榕,却又难以抵抗这般赤裸的纠缠,于是喉结微动,沉声道:“迟榕,就这样抱着,莫要再动了。”
然,话音刚落,迟榕却是动得更厉害了。
她七扭八扭的缠上来,甚至故意斯哈斯哈的吐着气,夸张道:“不行不行,太冷了,我得折腾一下才不冷。”
随后,在那薄被之下,迟榕手脚并用,拱来拱去,愈发的试探着吴清之的临界点。
大抵是她张牙舞爪的动静与动作太大,迟榕一个不仔细,手腕竟是压在了某处,直惹得吴清之低哼一声。
迟榕嗖的一下从被子里冒出头来,用探究的眼光盯着吴清之:“你瞎哼哼什么?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却见吴清之清矍的俊脸微微一沉,反倒切齿了起来:“迟榕,你再不乖,便是我来欺负你了!”
话毕,竟是一下子翻身而起,一鼓作气,直将迟榕压在了身下。
迟榕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如此,终于老实了。
吴清之的眼色不复温柔,倒像是淬了火似的,在暗色中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他倾下身子,紧紧抱住迟榕。
“迟榕,别动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