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乌丽克俏皮地问,她还没有认真当回事儿。
“是给您抽成。我们要打仗了。”
“打仗?我们这儿?什么时候?新闻报道还没……”
“乌丽克……那是一场暗中的战争。在我们的业务圈里有两个大的群体,尽管他们互相竞争,迄今为止至少在外表上还是和平相处的。但最近以来,这种虚假的和平被俄国人打破了,已经死了不少人。如今又有了第四个竞争者,他用一种可称为‘大众化’的商品,扰乱已经瓜分好了的市场。这个第四者就是我。”
乌丽克愕然望着冯·格来欣,摸不着头脑。“怎么是您?”
“我们将同波兰客商合作,完成一桩能使几代人依赖于我们的大业。青年属于我们。”
乌丽克耸耸肩说:“我还不明白,谁属于您?”
“每一个岁以上的青年人,再年轻点也行……人们将感谢我们,因为我们传播欣快感和爱的渴望,给人带来更强的思维能力、飘飘欲仙的陶醉感和创造性的启示,为人们打开世界的大门。”
“听起来好像您在宣传可卡因。”
“可卡因过时了!海洛因生意也不行了。这就是我们面临的战争。我们的敌人是黑手党和三合会。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乌丽克小声地说:“我猜到了,您……您有一种新的药物?”
“其实也并不新鲜,英国已经有o万青年人在服用,据说奥地利迄今已有万人在吃,在美国则是像阿斯匹林和咳嗽糖一样的家常便饭。在所有的文明国家,消费者人数都在上升,只有德国的市场供应很不足。”
“是什么药?”乌丽克的声音有点哑了。
“它叫ecstasy,摇头丸。”
“天哪……”
“您知道?”
“听说过……画报上说的……”
“俗话说‘遍地黄金任你捡’,我们要赶在那些大‘康采恩’前面动手,才能控制德国市场。摇头丸的散至今还没有严密的组织,我们要改变这一状况,采用集中采购和分散投放,为此我们需要波兰的朋友,波兰能提供最好的摇头丸,半年以来,我在oo名消费者身上做了试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乌丽克又问,她还不明白,为什么跟她说这些。
冯·格来欣同样惊奇地望着她,似乎他也不明白,她怎么会提这样的问题。
“您先要关照好这几位波兰人。”
“您说过了,只需要热情一点,不用跟他们上床。”她开玩笑地说,“这将是一场防御战,然后呢?”
“托斯卡纳酒吧将成为业务中心。从波兰、捷克、荷兰和匈牙利来的全部货物集中到这儿,再从这儿出由一批组织严密的售货人把药丸送到消费者手里。为了跟售货人进行结算,我需要一个人,这个人我能百分之百地信任,不会欺骗我,而且有能力抓外勤工作,这个人就是您!”
“这……您不是当真的吧?”她听到“您”这个字时,不由得跳了起来。这会儿她忽然感到膝部软,难以站立,只得重新坐下。“我可干不了……而且您也没有问问我愿不愿意干!”
冯·格来欣理解地微笑着说:“乌丽克,您愿意干。”
“我不干!”
“为什么?我倒要听听您的理由。”
“我决不干跟毒品有关的事。”
“您跟毒品没有关系。”冯·格来欣摇摇头,好像这是一场误会,“摇头丸不是毒品。”
“是一种毒物。”
“这么说,酒也是毒物,而您每天晚上都在卖酒,各种各样的酒,一升一升地卖。可以说,酒有害于肝脏和脑细胞,您也在于伤害人体的事。”
“胡说!您这是玩弄字眼!”乌丽克又从沙上跳了起来,“怎么能把酒和摇头丸混为一谈呢?”
“很简单,吃摇头丸不过是另一种陶醉的方式罢了。酒精麻痹人的神经,而摇头丸能激高效率。究竟哪一种更好:麻木迟钝,还是活蹦乱跳?乌丽克,您喜欢哪一种?”
“我喜欢没有药物的正常生活。”
“如今什么叫正常?”冯·格来欣打了个不屑的手势,好像是乌丽克说了什么大傻话,“今天人们在生活中需要不断刺激自己的神经,什么跳迪斯科、听广播、听音乐、看电视、看足球、看拳击、看网球、看屏幕上的凶杀,越是残酷越来劲。还有世界各地的战争和暴行,爆炸事件、杀手行动、飞机失事、地震等等,人们舒舒服服地坐在沙上经历这一切,多刺激啊!要不是人类成了一种恣意妄为的兽类,生活该有多乏味,多苦闷啊!”
“您这话让人听了身上会起鸡皮疙瘩。您瞧不起人类!”
“不,我只是利用他们的弱点,我要向他们提供他们认为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具体说就是摇头丸。您干不干吧?”
“抽成百分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