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限头也没抬,“别动,我看看。”
伤势不轻。
“害羞了?”
“…知道你还问。”江橙继续挡起脸,也使不上劲阻止他了,“而且我有药,不用你买。”
“我知道你今天去医院了。”韩限笑了笑,眼底溢满的温柔无形之中将他吞噬。
江橙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了你一天,a大都找遍了你也不在,只好去问周筱寒了。”
“……”好姐妹,好闺蜜,好叛徒。
论栽在自己人身上是什么感受。
“总之……对不起。”韩限握住他的小腿,认真地帮他伤口上药。
他的手指每碰到伤口一下,江橙就不自觉颤抖一下。
倒也不是疼得,比起药膏的冰凉,他对韩限手心的触碰更加敏感。
大三开学一个半月以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次伤了。
大概,是他这二十一年来受伤数的总和。
他不知道这些伤和韩限的关系有多大,但可以肯定的是,每次受伤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而且更多时候,都是幕后主使。
“感觉你遇到我之后老是受伤,”韩限和他想一块儿去了,“对不起啊。”
江橙捧起他的脸,“干嘛老跟我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是他自己的错行了吧。
是他自己犹豫不决。
是他自己摇摆不定。
是他自己拽人下水。
是谁的错都不能是这张帅脸的错。
抛开事实不谈,就算他有错,那他相信他一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
指尖再次碰到伤口,江橙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连带着小腿也洇起一阵酥麻。
受伤的面积只是运动会那次的冰山一角,但痛感程度却完全不亚于膝盖摔在塑胶跑道的一瞬。
药其实已经涂抹好了,但韩限的指腹还覆在伤口上面揉搓,像游乐园玩嗨了的小朋友,闭园了还依依不舍地在原地逗留,拉着妈妈的手说他不想走,还想玩旋转木马。
但再怎么样,游乐园不是家,不可能为一个小屁孩开到晚上。
他这个园长,现在要强制把小朋友赶走。
“别揉了。”江橙酸着腿,踉跄着站起来,“过两天就好了,没多严重。”
也不嫌臊得慌。
听见许恒张弛嬉笑着走来的声音,他慌乱地把韩限往外推,韩限还想跟他说点什么,结果被他连人带药膏全挡在了门外。
这个药膏是韩限自己买的。
在他去问周筱寒江橙的下落之前,他已经就买好了。
是他搜帖无数,发帖无数询问后,才挑选了一款0差评,活血化瘀,温和不刺激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