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衣外套里的手机响了。他没看来电显示便接起电话,声音也少见的有些急躁。“喂?”可是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道很轻的笑声。苏梨在电话里笑着问他:“阿景,猜猜我在哪里?”池景行轻抿着唇,没有说话。“我在机场,我回来了,阿景,来接我好不好?”:寡断祝鸢最后还是来到了时麦家。她实在是没办法,收拾了一堆东西,却唯独忘记了钱包。倒不是没有钱,只是身份证在钱包里面,她没办法去酒店开房。敲响时麦家的门已经快半夜一点了,给她开门的竟然是程牧。他还坐在客厅里打游戏,眼睛有些猩红,看见祝鸢的时候愣了几秒,才张了张嘴:“时麦——”话音未落,时麦的声音就从楼上传来,中气十足:“你又要放什么狗屁!”程牧翻了个白眼,看着祝鸢手里的行李箱,心下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伸出手接过她的行李放进屋内。祝鸢觉得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只住今天晚上就好,我明天就回去拿身份证。”她现在实在是不想看到池景行。程牧无所谓地耸耸肩:“家里很多房间,你随便住。”行李箱刚刚拿进去,时麦就裹着干发巾出来了,看见祝鸢的一瞬间,她脸上隐隐的怒气烟消云散,一脸的不可置信。“鸢鸢?”她匆匆跑下楼,“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祝鸢犹豫了一下,只说:“小麦,我今晚可以在你这住一晚么?明天我……”“哎呀赶快上来,”她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还在下雨,你没淋着吧?”祝鸢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时麦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卧室,开口:帮忙苏梨问的是池景行刚才和程牧讲电话时说的话。她轻轻勾着他的手指,像以前一样,慢慢摇晃。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池景行似乎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自己的手,淡淡说道:“你不认识。”随后,他弯腰接过苏梨手中的行李箱,转身走向电梯。苏梨站在原地愣了愣。她和池景行认识的这十多年,他身边几乎没有她不认识的人。不过才出国短短一年的时间,苏梨却觉得,池景行似乎变了不少。至少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并没有从前那样不可控了。苏梨垂眸笑了笑。这样也好,原本她还有些担心,池景行若是和从前一样纠缠着她,倒是会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坐进熟悉的车厢,苏梨环绕了一圈,笑道:“还以为你早就换车了呢。”这辆车是从前她陪着池景行一起去买的,因为她喜欢绿色,所以池景行把原本的黑色改成了墨绿色。苏梨忽然有些感慨。“阿景,这些年,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她的声音似乎有些伤感,池景行却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没有回答她的话。苏梨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心里还在生自己的气,没再多说什么,身体往后靠了靠,打算小憩一会儿,后腰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