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繁落的庭院之中,两人四目相对,留下的是一抹抹,无尽的忧伤。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就在眼前,却要假装不认识,看着他与别的女子欢笑,却要假装不在乎,心里的痛,心里的伤,只能自己独自饮殇。
冬季是个寒冷孤寂的季节,冷了花草树木,也冷了两颗炽热的心。当初种种,皆已成为幻影,今日种种,又该如何呢?情,几斤几两,痛,几斗几升,也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能明白。
“幻音,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又出去了呢?”
岑瑛的一句话,打断了他们两人四目的情意,更是敲醒了沉醉在梦中的幻音。她总以为凭借着,自己的一片痴心,他总会记起的,可是秋寞冬寒,他依旧如当初般陌生。
幻音依依不舍的把眼睛移开,以为看不见,心中就没有了执念,谁知执念反而更深,如附骨之蛆难以剔除。执念太深,总会伤到自己。
岑瑛看着他们,脉脉的神情,笑着走到蓝华的面前说:“蓝华,哪有像你这样,死死的盯着人家看的,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岂不是坏了幻音的名声?”
在蓝华的眼中,枯树下的幻音,显得更加娇弱。听到岑瑛这样说道,也觉的有些道理,也不再去看幻音,只说道:“原是我一时唐突了,是我失礼了。”
“哈哈,你看你,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却就当真了,这可让我怎么办?”岑瑛的脸上,展现出的是一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严肃之情。
蓝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笑着,也就离开了庭院。幻音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怕是已经离开了这里,心里难免会别扭。
岑瑛看着站在梧桐树下的幻音,穿着一件素白色镶边绣花纹裙袍,发丝轻轻垂至腰间,眉眼满目柔情,淡淡的胭脂涂在粉嫩的脸颊上,梧桐叶缓缓的落在她的身上,当真是我见尤怜。
可这美人般的姿容,在岑瑛的眼中,看来却是无比的讨厌。在这个岑府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她长得好看,如今看到幻音这美丽的容貌,又想到她试图接近蓝华,心里就已经是一万个不痛快了。
岑瑛轻步走到幻音的旁边说:“幻音,你也不要因为刚才,蓝华用那样的眼神看你,而心生懊恼之情,你也是知道的,蓝华这个人呢,想事情想的入神,就会痴傻的看着,你呀,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我知他,如同知道我自己,又怎能会对他心生懊恼呢!不过是转瞬韶华,东流到海,永不复返。”一片落叶轻轻的从梧桐树上,飘落了下来,她伸出手,落在她的掌心上。
一片叶子的生命,就这样的陨落了。它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荣耀,都已经不在重要了。事事本是无常,谁又能看透得了谁呢?
幻音痴傻的看着这,冬季的清冷。繁华的梧桐叶落,让她想起了炎魔山,妖娆的红枫叶,她说:“岑瑛,你知道这哪里有种红枫树的吗?”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怎么,幻音……”她看着幻音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对,今日的她是忧伤的婆娑,她轻声的说:“幻音,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昨个儿夜里,没有睡好吗?”
“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冷冬天吧!”在炎魔山得时候,是没有四季更替的,每一天,每一年,都如春天般温暖。
幻音转身离去,留下岑瑛守着这空旷的庭院,她脸上原本是笑意满面,现在却是愁云惨淡。拿在手里的丝帕,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想要把它撕碎,却总是觉得力不从心。
夜晚,月亮独自悬挂在,布满星辰的舞台上,照在奢华气派的岑府,透露出一点点悲哀的气息。一间香气怡人的闺阁之中,一盏高脚烛灯,慢慢燃烧自己的光亮。
明亮的琉璃的镜中,映照出她娇羞的容颜,红唇烈焰,眉目顾盼,柳叶弯眉,悠长细柔。纤纤玉手摘下耳边的一对明月珠环,月色下的她,宛若桃花初颜,烁烁芳华。
屋中淡淡的流光焚香,在房中悠悠的回旋,对人有安神的作用。这几日岑瑛每晚都在被妖魔的事情,所困扰着。上一次又无意中看到了尸体,更是寝食难安,所以才在房中焚这流光香,效果倒也算是挺好的。
她把首饰都装在了,妆匣之中。走到床边,放下帏帐,也就睡下了。睡到夜半时分得时候,她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她的床边来会的走动,她缓缓的睁开眸眼,帷帐之外,果然有一个黑影。
她掀起帷帐,看见一个青衣女子站在桌子旁满眼妖娆的看着她,她吓得慌忙退到了床角边,刚要发出吼叫声,青衣女子迅速来到她的面前,把她的嘴紧紧的捂住。
岑瑛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她不知道自己的房中,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个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她看着眼前美艳的青衣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
青衣女子红唇启齿,悠悠的说:“我告诉你,你的母亲现在在我的手中,如果你敢叫出一声的话,我敢保证明天,你母亲的尸首,就会悬挂在你家的房梁之上。”
岑瑛慌忙的摇着头,不,她不可以让母亲受到伤害。她的眼中有惊恐,有不安,还有一丝丝的哀伤。她的母亲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她绝不会让她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