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身上的野性,哪怕是他这会儿安心的闭着眼,可他周身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连她都能感觉得到。
但程逸安又想起前些天在山洞里,兽人缠着她不住的舔吮。
那会儿哪有什么野性什么威慑?简直是个撵不走的癞皮狗一样。
她脸上有些热了。
“人家猫科动物都是拿蛇逗着玩儿,你怎么连一条蛇都打不过啊,小笨蛋。”
程逸安用手在脸颊边上扇风,欲盖弥彰的埋怨着。
“不过,狼好像是犬科动物?不对,你到底是不是狼呢?唉……”
她伸手在兽人微微鼓起的眼眶附近摸了摸,惹得他一声哼唧,耳朵不耐的抖了两下。
程逸安眯起眼笑了笑,舌头捋了捋嘴里的草叶子。
咬下一口。
“……”
叶子被牙齿碾碎后,里面的汁液顿时涌了出来。
程逸安着实没想到,看起来小小细细的草叶子,竟然内里有那么多汁水!
而且,奇苦无比!
她“哇”的一声把草吐在了手上,趴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喉咙一阵干呕。
吐出来的汁水也是红色的,血一样的颜色。
吐了一阵,程逸安看着手上嚼得稀烂的草,脸都绿了。
这玩意咬碎了之后,那汁水的味道,比中药还要难喝一万倍!
她现在整条舌头都麻了,口腔里又苦又涩,胃里更是忍不住的痉挛。
大哥真乃神兽!
程逸安想起兽人嚼这玩意儿淡定从容的样子,在心底惊叹。
而兽人听见程逸安干呕的动静,也抬起了头来看着她。
他有点惊讶于这个雌性对红草这样强烈的反应,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这个雌性体格如此强壮,面对危险如巨蛇来袭的时候却没有最基本的自保的本能,八成之前是生活在一个十分安逸的环境中。
既然安逸,也就不会受伤,也难怪她不习惯红草的苦味。
但他先前观察了她四天,也没见有她的族类来找她。
难道……
兽人眸光一闪,看着程逸安的眼神越发的温柔疼惜。
难道她也跟自己一样,是被族群驱赶出来了吗?
虽然雌性珍贵,一般的族群轻易不会驱赶雌性,但也不是没有特殊情况。
不知道她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被驱逐,不过既然命运之神让他遇见了她,那以后就由他来守护这个雌性吧。
即便没有族群,他孤身也能好好活了这些年,以后与她相伴,组建家庭,一定会更幸福的。
兽人这么想着,心头蓦地涌上一股柔情。
他偏过脑袋,轻轻松松用舌头卷走了程逸安手心里的红草。
程逸安低头时,兽人已经再次撑着身体在自己敷药。
她愣住,看见兽人敷完后躺在地上稍作休息,虽然他表面淡定,但身体的起伏骗不了人。
他伤的这么重,这样做肯定会牵动全身伤口,说不定会加剧伤势恶化。
兽人以命救她,她怎么能这点苦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