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骄傲如白孔雀的妹妹对宋清源彻底沦陷。
那个听起来熟悉的地址,看起来破旧的环境,竟然是那个少年的家。
这让韩冬太意外了。
楼顶天台那天,是韩冬第一次见证生死。
他几乎呆滞。
他的手脚都发硬了。
在他幸福美好的十八年里,每一个片刻都是快乐的。
那个可以用残忍至极来形容的画面,他想象不到。
宋清源的声嘶力竭,和姥姥的痛心疾首,他这个男人,一想起来都会心痛。
他不想同情宋清源,因为在他眼里,宋清源也应该是炫酷的,是高高在上的,是看不惯的时候再随时给人一巴掌打醒别人的少年。s
他是那么优秀。
又是那么可怜。
他给了韩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这种冲击,不再是大脑皮层中做出的条件反射,而是韩冬深思熟虑以后,决定敬佩。
这种经历,韩冬不想经历,他甚至不愿这种悲剧发生,但他没办法。
他现在,想尽力为这个少年做点什么。
就像姥姥说的,平安顺遂。
韩冬想让宋清源也如此。
韩冬在食堂吃完了才带着饭回到病房,回来的时候,宋清源在。
他三天没回来了。
如果说那天见他是精神恍惚,那么今天的宋清源就是萎靡不振。
多好的一个少年,怎么就被生活逼成了这样。
除了他,宋念也在。
她被装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放在窗边。
安安静静。
&ldo;吃饭了没?&rdo;韩冬把饭盒递给宋清源。
他抬起头,看了看那饭盒,没接,又缓慢的转过去,&ldo;我不饿。&rdo;
&ldo;……&rdo;韩冬叹息,&ldo;不饿也吃点吧。&rdo;
他又重复性的抬头,转头,&ldo;谢谢。&rdo;
韩冬把饭盒塞给韩秋。
韩秋就一直抱着,她也不饿。
宋清源守在姥姥身旁,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姥姥睁开眼镜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这三天里,姥姥就没有醒过。
医生交代的时候,只有韩冬和韩秋在跟前,两个人听得很清楚,姥姥受的刺激巨大,有可能会醒不过来。
韩秋当时就哭了。
她不是害怕,她是心疼。
整个房间有多安静,心就有多压抑。
但韩秋知道,她与韩冬的心情算不上什么,宋清源此刻才是真的咬紧牙关,强忍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