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真惨。”
“这都还算待遇不错,我博士论文是研究的new市贫民窟,伪装成流浪汉混进去仨月,每天睡大街睡桥洞,连个床都没有。”
“这确实更惨了。”
苏白终于把脸转过来,盯着他上上下下地看:“不是真心同情可以不说话。”
“我真心的。”司望捂着心口,信誓旦旦。
“切。”苏白翻了个白眼,含含糊糊地补充了句,“如果你需要,等一下也行。”
“晚上下大雪呢?”司望反逗他。
“那就彻夜长谈,”苏白回答,“直到东方第一颗晨星升起。”
司望想说这两天都应该晴不了。
晴不了,自然就没法看到晨星。
不过这句话很美,像是学生时代读过的诗集里的句子。
为了美可以牺牲一些东西,例如逻辑,例如常识。
但司望也挺愿意偶尔发一次疯,想象着他们被暴风雪关在漆黑无光亮的屋子,彼此的眼眸是唯一的火种,一晚上翻来覆去地说话,说很多话。
有些话说过,有些话没说,分不太清楚都不要紧。
重点是他们彻夜长谈过,等待过那颗或许不存在的晨星。
“你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挺傻。”苏白站起了身。
司望也作势起身:“聪明人从不浪费时间在口舌之争。”
“坐着吧你,”苏白晃晃手机,“我去拿外卖,午饭到了。”
不过晚上下班,倒没有下雪,可以说这一整天都只刮了一场又一场不知去向的大风。
公司的台阶以及外边的人行道都被清扫得干净,司望在台阶下边的石狮子旁,看见和石狮子一块蹲着的貂形苏白——谁让他又穿了那身摇粒绒。
貂的爪子上还拎着一塑料袋,司望走近时,他人没站起来,先把塑料袋拎起来晃晃。
“烤红薯啊。”借着路灯光与那白气袅袅散发的香味,司望看出来塑料袋子里的食物。
“嗯哼。”苏白傲娇地应和了声,“边吃边走,免得手冷。”
属于是分外贴心了。
“那你今天就在咖啡馆里坐了一天?”
“嗯,顺便也备完了课,还拟了期末考的大纲。”
“厉害。”
“过奖。”
“明天还来么?”
“不来了。”
拒绝得很干脆,司望赶忙把红薯咽下,以免自己笑起来被噎住:“我公司这边可不比学校周围。”
“对,连商业街都没有。”苏白接茬嫌弃,“天一黑周边都没啥人了,还好咖啡馆开到十点。”
“白瞎斗指东南这么高大上有文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