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不由自主地被玉竹拉着走远了好几步,她奇怪地问:“不对啊,刚才我听见少爷在喊。”
玉竹笑道:“你听岔了,哪里有?”
恰好此时里面的叶锦鸿息了声,因为他也没那好嗓子能一刻不停的一直喊。
小桃纳闷:“难道真是我听错了?对了,你要拉我去哪里?”
玉竹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往厨房而去:“去厨房看看,王大娘兴许中午不会做饭了。”
“对,不能饿着少爷和少奶奶,我亲自动手准备午饭。”
整个小院唯一能救叶锦鸿的小桃,就这么被玉竹给糊弄走了,至于邓嬷嬷?她在正院呆着,离这里远着呢。
原先莲心也是在小院伺候的,后来苏婉容见小院人手足够了,邓嬷嬷又年纪大,总不能让她一个老人家独自打扫正院,就把莲心派过去帮忙,和邓嬷嬷一起看守正院,夜里也能做个伴。
苏婉容痛痛打打地把叶锦鸿打了一顿,感觉心情十分舒畅,要不是力气不足,她还能接着打下去呢。
苏婉容停了手,用洗衣棒指着叶锦鸿,问他:“老实交待,你和那个柳绿偷过几回了?”
虽然苏婉容打人时气势汹汹,奈何她这副身子也是从小被宠到大的,从未做过粗活重活,手上并没有多少力气。
这么一通打下来,她就累得直喘气。
叶锦鸿总共挨了有二十几棒,主要分布在背上,苏婉容打人时毫无章法,他为了护住自己的脸,只能心甘情愿把背露出来给她打。
这么几十棒挨下来,叶锦鸿不仅觉得背很受伤,心理更是遭遇了重创。
想不到,他堂堂男子汉,鼎鼎大名的叶秀才,有一天竟然会被女人打!
这要是传出去,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大家会如何讥讽嘲笑他,他别想再挺直胸膛做人了!
第30章
苏婉容打累了,一边喘气一边拷问叶锦鸿:“老实交待,你和那个柳绿偷过几回了?”
叶锦鸿跪坐在床上,感觉自己如同跪在公堂之上,而苏婉容就是官老爷,正在拷问他通|奸案的细节,要是一个回答不好,他就会被判有罪,然后铡刀伺候。
“天地良心,一回也没有啊!”叶锦鸿开始叫屈,“柳绿去年才成亲,成亲前她的身子还是清清白白的呢,不然她夫家不得闹起来?还能容她到现在?我之前一直忙着读书,准备下考场,娘为了能让我静心读书,别说嫁了人的柳绿,就连莲心轻易也不敢往我身边凑。”
苏婉容不太相信他:“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真的!真的!不信你去问问门房,今天还是柳绿成亲后头一回进叶府呢。”
“呵。”苏婉容杏眼微眯,语气微凉,“你说自己读书很忙,既然这么忙了,怎么还有闲功夫去关心柳绿有没有来呢?看来,你对她还是很上心的嘛?”
就叶锦鸿这副不爱管闲事的性子,无缘无故的,他会专门跑去问这种事?
叶锦鸿闻言,恨不能把心剖出来给她看看:“我能对她上什么心,这都是平安有一次无意中说起的,他说柳绿自从成亲后就再也没来了,还说她是在生我的气。”
“哦?她生什么气?”
叶锦鸿不敢隐瞒,只能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苏婉容:“……起先我还不知道,小厮们说了我才晓得的,原来柳绿竟然对我有这种心思。”
说到最后,叶锦鸿这厮脸上的害怕神情渐渐散去,反倒添了一丝自得,有丫头心悦自己,对男人来说,总是一种光彩。
苏婉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说来,今天倒我是打搅了你们重续前缘。要不这样吧,我去问问柳绿的夫家,看他们愿不愿意放了柳绿,然后抬进来给你做个小妾?”
叶锦鸿立刻收起脸上的得意,一边捞起锦被搭在自己身上,一边郑重表态:“我不要,我好歹也是秀才,怎能捡别人的破鞋?”
如果是逢场作戏也就罢了,不必要求太多,可抬进府做小妾,他还是有个最低要求的。
苏婉容毕竟不是本土人士,她认为,恋爱中的男女分分合合是常态,哪怕结了婚,如果过得不如意,离婚再找也没什么。
即便她很不喜欢柳绿,但此刻听了“破鞋”这种极度侮辱女性的词语,就忍不住要生气。
正好她歇了这么一会儿,手里重新蓄起一点力气,于是,洗衣棒又朝着叶锦鸿身上打去,骂道:“破鞋?在我心里,你才是真正的破鞋呢。背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你不是破鞋是什么?”
叶锦鸿顿时嗷了一声,然后才发现,有被子挡着,洗衣棒打在身上并不是很疼。
于是他干脆不躲了,把被子当成自己的龟壳,老老实实地挨着,只盼望苏婉容能看在他不躲不闪的份上,早些消气,好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苏婉容打了几下就住了手,叶锦鸿等了几息没等到棍子继续落下来,忙小心翼翼地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查看。
看到苏婉容又累得在喘气,他赶紧讨好地笑着说:“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够了吧?”
“你说!”苏婉容怒目瞪向他,“你和柳绿发展到哪一步了?摸过手没?亲过嘴没?”
叶锦鸿深吸一口气,稍做犹豫,便跪在床上发起誓来:“老天爷在上,叶家列祖列宗在上,我叶锦鸿真的没碰过柳绿,只有那一年她洗衣裳,被我瞧见了她的两只胳膊。若有一丝谎话,愿受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