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朝惜苑略显简陋的寝室,辰王妃安静的坐在窗边,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依颜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她不由叹道:无忧无虑,真好!但愿她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永远不要经历人世间的背叛与凄凉!只可惜……依颜凑过来,拉着她的手臂,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道:&ldo;王妃,您闷不闷,我陪您出去走走好不好?听说朝忆苑里边开了好多没见过的小花,特别漂亮呢。&rdo;她见依颜一脸兴奋,便笑道:&ldo;是你想去了吧?&rdo;顿了顿,道:&ldo;朝忆苑?怎么没听说过?&rdo;依颜想了想,道:&ldo;奴婢以前也没听过,刚才……她们对我说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王府里还有一个朝忆苑,好像在很偏僻的地方。&rdo;偏僻的地方?她忽然来了兴致,道:&ldo;走,瞧瞧去!&rdo;依颜带着她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偏僻荒凉的院落,高挂门头的牌匾已经陈旧不堪,与同样陈旧的大门一同被半遮半掩在爬满墙头的蔓藤之中,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王府边缘的院墙。朝忆苑?!辰王府怎会有如此荒凉的园子?偏僻而隐蔽,是被人遗忘还是刻意而为?见依颜四处张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她微微沉了沉目光,缓声道:&ldo;依颜,你在望什么?你还约了别人吗?&rdo;依颜楞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连忙道:&ldo;没有没有,奴婢就是看看附近有没有人,想找人问问这里边能不能进去。&rdo;她表情不变,语气中满含兴味,道:&ldo;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看看的。&rdo;说罢伸手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满院子随风飘摇的小花和迎风抖动的绿糙,似无人修剪般,长势蓬勃。&ldo;……好漂亮啊!&rdo;依颜瞪着清灵的大眼,惊叹。她顺着中间的石板路缓缓走了进去,不大的院子,很干净,却没有半点人气,似多年无人居住般。绕过长长的走廊,里间的屋子窗户紧闭,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伴随着空气中寥寥升起的烟雾,飘渺而诡异。屋里的摆设比她居住的朝惜苑更加简单,显得空荡无比,为数不多的家具面漆脱落,显得斑驳陈旧,却没有一丝浮土,显然每日都有人过来打扫。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既然无人居住,为何还如此重视,既然重视,为何又放任所有的一切腐朽陈旧而置之不理?&ldo;王妃,这屋子好奇怪啊,怎么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rdo;依颜回头望着不知何时已自动关上的门,心生恐惧道。连忙跑到辰王妃身后,紧紧拉着她的衣袖,生怕辰王妃会突然消失只留下她一人在这诡异的房间。突然,目光被c黄上放置的异常精致的硕大银盒吸引,立刻忘了恐惧,上前观望,忍不住一时的好奇,将精致的盒盖掀了开来。顿时,&ldo;啊‐‐!&rdo;的一声惊叫,依颜杏眼圆瞪,满是惊惧的神色,嘴巴张大,许久都忘了合上,脚步踉跄大退,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辰王妃闻声上前,只见银色的盒子里平放着一件血色白衣,大片大片已呈黑褐色的血迹,昭示着此衣年头已久。她双手提起血衣,见衣身上数不清的一条条细长裂口像是穿在身上时被鞭子猛力抽裂的痕迹,便能想象到当初衣服的主人是何等的凄惨。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身后传来阴狠而幽冷的声音:&ldo;是谁‐‐允许你来这里的!&rdo;正文受罚辰王妃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站到门口的南宫晔,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为诡异阴森的屋子又增添了几分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她只一转身的功夫,他便已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走了她手中的血衣,长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迎面而来,她顿感身子一轻,直往南面的墙上撞去。&ldo;砰‐‐&rdo;正回头,额头撞上墙边的木桌一角,随后跌倒在地。只觉额角有热流涌出,瞬间一股强烈的痛感袭来,她咬紧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待从愕然之中回过神来,定定的望着他将手中血衣放进银盒里,动作异常轻柔,仿佛对待自己最珍贵的物品,生怕一不小心会为它带来一丝一毫的损伤。她心中一震,这样轻柔而认真的神情,令她想起十年前为她上药的那个俊美少年,不由得一阵恍惚。能让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保管,可见那件血衣对他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而她,也没有漏过他在整理血衣时,目光中一闪而逝的悔恨和哀伤。是谁留下的血衣竟让他如此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