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保住孩子?若她自己存心不想要,即使保住了这一次,又能怎么样?&rdo;南宫晔看着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子,见她对他的祈求完全无动于衷,抓住她的双臂用力地晃了晃。&ldo;只有你可以保住这个孩子,运功把药逼出来,还来得及。好不好?求你成全我这一次,往后,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rdo;望着他燃起的期盼眼神,她扭过头,不再看。淡漠的声音暗含坚决,道:&ldo;没用的。&rdo;自她中了生死蛊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了此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他微薄而渺茫的希望再次被她毫不留情的打碎,失力的双手颓然垂地。&ldo;为什么?你如此狠心绝情!&rdo;狠心绝情?!她么?呵在这个世上,她唯独狠不下心绝不了情的便是她在乎的那几个人,有爱的,有恨的,还有怨的。就在她沉思之时,却见他突然起身,站到她背后,在她还未及反应之时,将她推离软榻靠背,手掌直抵她的背心,顿时,一股内力直冲她五脏六腑,令她粹不及防,痛苦的皱眉。瞬间便有一股药气直冲口腔,张口吐了出来,落到白衣之上,留下点点的褐色印记。她轻轻一笑,也不过是那碗药的十分之一而已。南宫晔眉心纠结,继续运功欲将剩下的药全部逼出来,然而,却是徒劳无功。直到他满头大汗,却再也没有一滴药汁能溢出她的口腔。无力垂首,踉跄着后退,直到抵墙。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的孩子,他与她最后的牵绊!他的爱情,他的幸福,他未来的一切一切都将在这个夜晚随着那一碗藏红花,一一逝去。&ldo;晔,你&rdo;南宫傲见他似万念俱灰之色,心中极为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劝他。他知道晔很在乎凝儿,但却不知,已经到了如此重要的地步。一直坐在地上的杏儿,见妍贵妃带着惧意的神色悄悄地往门口退去,便大声叫道:&ldo;贵妃娘娘,您要去哪里,等等奴婢。&rdo;妍贵妃一惊,狠狠地瞪了眼杏儿,这个贱人,果然是故意与她作对,想置她于死地。可恨,她竟然信错了人。正欲踏出门,却见一个黑色的射影如旋风一般卷到她的面前,转眼间,她纤细的颈项已被紧紧攒住,尖利的指甲嵌入了她白嫩的肌肤,灼热的痛感令她想张口呼救,然而,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紧紧戳住她的心,令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眼前如地狱修罗般的男子,对上他森冷的目光,脑中顿时空白一片,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南宫傲一惊,风妍贵妃白晳的面容已呈现青紫色,大步走过去拉开南宫晔,将昏迷的妍贵妃扔在自己的身后,阻挡在他的身前,见他已失去理智,便大声的斥道:&ldo;晔,你疯了吗?&rdo;南宫傲眯起凤眸,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大有挡我者死的气势,沉声道:&ldo;让开。&rdo;他们谁都知道,若不是如陌自己愿意,谁也逼不了她。但是南宫晔,他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需要一个人为他的孩子承担责任。并且,有心害他的孩子,便足以构成该死的理由。南宫傲一怔,仍然挡在他身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ldo;她还不能死。晔,你冷静一些&rdo;南宫晔冷笑道:&ldo;冷静?!那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可以冷静以对。我真后悔,为什么要想念你会好好照顾她和孩子的鬼话。&rdo;南宫傲眸光微闪,出口的声音很是无力,道:&ldo;对不起,虽然那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也和你一样难过&rdo;南宫晔冷冷的打断道:&ldo;够了,你说你和我一样难过?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知道我心中的恨吗?因为你不懂,所以你不明白,她对我意味着什么!&rdo;&ldo;恨?&rdo;&ldo;是,恨!我恨自己生在了王室,自不在黑暗中挣扎,在阴谋中求生存。我恨自己被逼无奈,没有选择的代替别人活了下来,从此亏欠了一生。我恨自己肩上的责任以及所谓的尊严,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我更恨自己无力挽救这一切,多年来精心营造的你我的权势,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过是用来困住自己的枷锁,而你,我敬爱的王史,你真的了解过我心中的感受吗?&rdo;南宫傲心中一痛,是的,他从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一切。生在了王室,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然而,只有他们才知道其中的艰辛,没有父王的疼爱,他们曾经历多少阴谋的斗争,受尽多少屈ru,最后用无尽的鲜血以及那些所谓的亲人的生命,换来了今日的平静。而代替别人活着,他以为他的弟弟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当年在真正的晔的保护之下,才侥幸活了下来,但他从未想过,其实活着的才是最痛苦的那个,因为那注定了他的一生要肩负着更多的责任,所以,他才如此拼命的在年少时便已开始了权利的争夺,不只是为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更是为了保护替他而死的那个人心中所在乎的人。他仍然记得,两年前他被叶恒围困在宫中的生死关头,被父王支到边关的晔,得到消息后,披星戴月,不眠不休,领着忠于他的将士,披着鲜红的血衣,冲到了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ldo;王兄,我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