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点到即止,礼貌又规矩的吻。
陆悠感受到的,只有饮料留下的薄荷香,清淡香甜,并不难闻。
曾经为一个吻大惊失色的他,经过这几年的治愈后,已经不会再对亲密接触感到恶心。
可在一吻尽时,陆悠还是轻轻推开了他。
“对不起。”他说。
“为什么?”学长很疑惑。他显然没想过会被拒绝。他本以为,他们之间只差这一层未捅破的窗户纸。
陆悠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按道理,他到了新的城市,有了新的工作,理应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普通人的生活,本就没那么多轰轰烈烈,互相看对眼,水到渠成,不就可以了么?
是谁占据了他的心,封闭了通往它的入口呢?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可他说出口的,是另一个理由:“你并不了解我,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我不懂。我以为两年下来,我们已经足够了解了。”
陆悠叹了一口气。他似乎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道:“先上去坐坐吧。”
楼道之外,紧随而至的谢牧川,就伫立在黑暗中,静静看着这让他心碎的一幕。
出于尊重,他没有窥探过陆悠的隐私。
便未曾发觉,陆悠有了这样亲密的存在。
我想你了
他们是从何时开始相爱,又是何时开始交往的?
陆悠离开自己,是否也有爱上他的缘故呢?
谢牧川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一抽一抽地发疼,痛苦占据了他的胸膛。他本应该冲进去,捉住那所谓的奸夫暴打一顿,再带走陆悠以宣誓所有权。
可他不能这样做。
陆悠不是自己的附属物,既然他已经用书信的形式宣告了分手,自己就不应来打扰。
而且自己也没资格斥责他。
若论情史的丰富程度,他根本没有置喙的资格。
可谢牧川同样心有不甘。纵然他从前万般不好,可在跟陆悠在一起后,他根本没有动过别人的半点心思。
他知道从前是他十恶不赦,可他已经付出了所有,承诺,财富,未来,甚至是生命。
胸口的疤痕犹在,可陆悠,已经不要他了。
谢牧川站在高楼下,冷风阵阵吹来,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却抖着手,好一会才成功点燃。
陆悠不喜欢烟味,他也很少沾染烟草。
可现在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又无法果断地抽身离去,便只能像个懦夫一样,一边凝望着楼上亮起的灯火,一边忍受着心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