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英歌朝我看了一眼,我给了个随机应变的眼神,他随即抿抿唇胡诌道:&ldo;奴家大名荀二苟(洵二狗)。&rdo;
我噗嗤一声,强忍住笑意,差点憋出了内伤,心想这是多大仇。
那县官可能见我喜笑颜开不尊敬公堂,又是一喝:&ldo;肃静!&rdo;她顿了顿道:&ldo;荀二苟,你是哪里人氏,又来平遥城做什么的,在坪遥城有无熟人,如实禀告!&rdo;
姚英歌面无表情一个问句一个回答,也不带任何敬语:&ldo;杨州人氏,路过,没有。&rdo;
&ldo;你们夫妇?途径坪遥,待了多久?&rdo;县官问道,郎郎腔的师爷在一旁挥汗如雨的记录。
&ldo;是的,才刚到坪遥城没一天呢,怎么可能是江洋大盗呢。&rdo;姚英歌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也是,他本来对这些琐碎的事就没什么耐心,再加上莫名其妙被冤枉还耽误行程,心下就更恼火了。
那县官似信非信,唤道:&ldo;传证人!&rdo;
只见两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从堂内走出来,俱是膀大腰圆,一身肥膘,见了县令跪也不跪,昂首询问道:&ldo;听说犯人抓住了?&rdo;
县令忙叫郎郎腔师爷搬来两把上好的椅子,端到二位员外屁、股后边。
随即笑道:&ldo;已经有眉目了,请二位员外辨认一下,堂下这位郎君是否就是多日前潜入府邸盗取黄金和玉饰珠宝的人?&rdo;
两个女人眼睛扫了一下我身边跪着的姚英歌,眯着的眼睛登时大放异彩,多番打量,嘴上还泛起了莫名其妙的微笑。
我厌恶的转头与两位对了一眼,然后她们都悻悻的收回目光。
回禀道:&ldo;这位郎君的身形确实与那天的大盗很像,能不能叫他开口说说话呢。&rdo;
姚英歌略微抽了一口气,很无奈的抬了抬眼皮道:&ldo;你想叫我讲什么呢?&rdo;
这时,两位员外俱是摇头,县官也纳闷了,疑惑道:&ldo;怎么?又抓错人了,这次特征很接近了呀。&rdo;
&ldo;那个大盗就是坪遥的口音,这位小公子音调不像。&rdo;
县令急了,快步走下案堂,指着姚英歌对两个员外道:&ldo;你们再看看,真的不是?我已经抓了这么多,你们不是嫌身材不像就是嫌年龄不像,这次又说口音不一样!&rdo;他转头看了看我和姚英歌,迟疑道:&ldo;口音也是可以装的呀。&rdo;
我松了一口气,自行站起来对县令大人微笑道:&ldo;大人,据在下所知按照程序,证人既然已经否认了嫌疑犯,那么就没有理由定罪才是,望大人还是早些放行。&rdo;
那大人急了急又实在找不出理由,随即还是把我们放了。
我出了衙门就一直在思索那个江洋大盗是谁身形与英歌很像,口音又是坪遥的,莫非是那个人……
我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桓凌绡是坪遥守军将领的弟弟,从小也可谓锦衣玉食,又有志向仿效女子考取功名,如此心高气傲的他怎么会去做江洋大盗呢。江洋大盗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应该不会是他。
&ldo;云儿,你在想什么?&rdo;姚英歌出声打断我的思考,一脸疑惑。
我笑了笑:&ldo;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们今日就暂且在坪遥歇息一天吧。&rdo;我望了望已经渐渐落山的太阳,感叹被这桩乌龙耽误掉了好多时光。
此地不宜久留,我打算明天日出就离开。
在掌柜的那儿付了账后,我们被小二带到一家临近楼梯的客房。说来也奇怪,平遥城是驿站城,经济不甚发达但客栈却是很热闹的,这家客栈似乎就有些冷清了。都怪乌龙事耽误时间,我们错过了最佳的住店时间,许多客栈客房都已经满了,我们走了很久才在一较为偏僻的街角找到这家&lso;尚门客栈&rso;。
一进去,小二格外热情,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当我掏出银子告诉他要住店的时候,我仿佛觉得他看银子的眼神要泛出光彩了。
&ldo;英歌,你觉不觉得这家店的小二和掌柜怪怪的?&rdo;我略有些迟疑,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惑。
姚英歌现在已经把我的剑据为己有了,自顾自的佩戴在身上,他将剑放在床上,解下包袱戏谑道:&ldo;你一个大女人,还真被那什么官的说辞给影响怕起了江洋大盗啊,疑神疑鬼的。&rdo;